两个月后他公寓对面来了一个邻居,是一个叫莱拉的女人。肖恩对她还有印象,她曾经是他旧公寓时的邻居。
显然莱拉也记得他,惊喜地说他们好有缘。
肖恩没说什么。
一周后,莱拉说她发现他的房子里进进出出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还有空房间,他们可以合租,这样可以省一部分房租。
肖恩拒绝了。
莱拉耸耸肩,说好吧。
肖恩是在拒绝莱拉合租建议的两天后见到奎妮的。
那天是一个下雨天。
他没有带伞,从公交站点走到医院的短短一段路,额前的头发渐渐被沥沥雨点打湿,沉甸甸地坠在额角,让他白皙的脸颊显得更多了几分清俊。
湿润的空气闻起来像浓甜的枫糖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踏进医院大厅的前一刻,停下脚步。
就那么转过身,站在医院门前的细雨中。
心里有一种,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奇怪预感。
先是救护车的尖锐叫声划破空气,接着一辆白色的救护车撞破雨幕,一路急冲过来。
急救人员忙而不乱地从车上抬下一位昏迷不醒的病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眼前的情景在肖恩眼中变成如同电影画面般的慢动作,他看到急救人员的嘴唇在动,他知道他们在说话或者大叫,但是他听不到。他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下的声音。
他扭头看向被急救人员推着经过他身边的女孩。
如同雨雾中的梦境,他恍惚看到平躺在担架上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美丽的绿色眼眸。美丽又熟悉。
他们的目光隔着重重雨幕在半空中相遇。
肖恩想,这一定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颜色,如同初春枝头第一抹被风吹醒的新绿。
有一个人轻轻撞了他一下,放慢的画面消失,雨声被嘈杂人声遮住,一切恢复正常,急救人员推着病人从他身边快速通过,走进大厅……
理智告诉肖恩,有时我们觉得眼前的人和事似曾相识,仿佛过去某个时间已经经历过,这种生理现象只是人体大脑偶发性的存储失误或信息处理不对称。
但他脑海中仍然不停浮现那双熟悉的绿色眼眸。
他强烈的觉得自己应该想起些什么。
那双绿色的眼睛是谁?
他觉得缺少和丢失的东西是什么?
……
焦灼的情绪开始随着更密了一层的雨线一起漫上来。
如同陷入死胡同的小兽,肖恩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他知道自己正在失控的边缘。他抬起手,自我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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