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打饥荒了!”林清叹道。
“那倒不止于此!”陈氏笑着道:“只是不似往常宽裕罢了,方才我是想着多留些银钱来给安哥儿买补品的呢。”
“你不知道,”林清脸色暗沉了一下:“安哥儿昏迷不醒时,那李太医道这是迷魂之症,颇为凶险。他开了一个方子,其中有一味要紧的药材是人形何首乌,年份越久的越好。普通药房里哪里有这般的好东西呢?”
陈氏急忙道:“那老爷是如何求得的?不对,安哥儿并未服用这味药,是自己醒来的呢?”
“安哥儿吉人自有天相!”林清踌躇了一下,决定暂且不把安哥儿的话告诉给陈氏,免得她多思多虑。
“我想着安哥儿的性命要紧,其余的也顾不得了!”林清静静地道:“那日,我带着吉祥去了金陵,欲向族兄求助。”
陈氏错愕出声,随即定下神来道:“老爷做得对!安哥儿危在旦夕,这当儿还避讳什么?总是性命要紧!再说,即便不算那层关系,那也是老爷族兄,还没出五服的呢,彼此之间守望相助,也是应有之义!”
“可,”她回味过来,吞吞吐吐地道:“那,那处,那处可是”
“我并未见到正主儿!”林清苦笑一声:“家人说族兄因公事,赶着去扬州了,不在家。贾氏族嫂身体不爽,问明了我的来意,道家中原有一株人形何首乌的。只是我来的不巧,前些日子,接到京城来信,她父亲病重,因此把这何首乌孝敬了父亲。现下这药材已经在京城了。不说父亲只怕已经配药了,就是还好好地收着,往返都要几个月,怎么也救不了急了!”
“她道了恼,然后让管家拿一百两银子给我,说这是她和族兄的心意,不妨多去找几家药铺寻寻,总能寻得到的。自己实在身体不好,医生嘱咐要多歇息,就不耽误我的正事了。说完,就让管家送了我出来。”林清嘴角露出一缕自嘲的笑容:“不愧是国公府的小姐,礼数是很周全的!”
“这是把老爷当做打秋风的穷亲戚了么?也太小瞧人了!”陈氏听完怒从心头起:“咱们再不如她家,何时做过那样没脸的事?再说,这可是安哥儿生死攸关的当口儿,怎生就那般巧?这话老爷你信么?”
“也说不准是真的呢,天下就有这般巧事儿!她孝顺父亲总是没错的,放在哪儿都是有理的!”林清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银子我也不能要!于是告辞出来,在金陵城里四处打听何处能买到这药材。只是,急促之下,遍寻不得。”
“老爷,若是她们有心,即使那药材真地送去了京城,也会打发管家去帮着找一找。她府上去寻药,难道不比老爷人生地不熟,没头苍蝇乱撞一般来得容易?非不能也,只是不为罢了!”陈氏冷哼道:“也太冷心冷肺了,安哥儿那么小的孩子,现在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了,怎么就不肯帮扶一把?好歹.....”她咽下后面的话,转个话题:“你那族兄可知道此事?后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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