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宗家的听她提到老爷和安哥儿,特别是说到安哥儿时,一脸的殷殷怜爱,又说要求见太太
,以为她是太太或者老爷的远方亲戚,也不敢怠慢,连忙唤钱吉祥家的来寻我。那女子像是很讲究体面,听说太太您要见她,还特意请孙宗家的打了盆水洗了洗手脸,整理了衣裳头发,才来拜见。可见这女子还是个要体面的人。”
陈氏的目光往下滑去,见那女子裙子下露出布鞋一角,上面沾着尘土,似乎走了不短的路。她不动声色,请她入座,吩咐杜嬷嬷上茶来,温声道:“这位太太,请用茶,不知您来林家有何贵干?恕我眼拙,以前似乎没见过您。”
那女子有些不安,并不敢入座,喊住杜嬷嬷:“姐姐别忙了,奴担不起!”
踌躇了片刻,忽然上前来跪下,眼中含泪道:“林夫人,我来得实在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这是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快快起来!”陈氏吃了一惊,连忙走近了,和杜嬷嬷一起想先把人拉起来。
“夫人,”那女子语气苦涩:“奴名赵玉兰,我是金陵林家的我想来看看哥儿。”
陈氏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她警惕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沉声道:“是那金陵林老爷让你来的?按说他记挂安哥儿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当时他和我家老爷就说好了,我们夫妻膝下无子,自然会把安哥儿当做亲生的一般疼爱。安哥儿又年幼,为我们的父母子女情分计量,不必让安哥儿知道这件事儿。大家再无关联,只同一族罢了。如今,你这般行为,可与说定的不合啊!再说,就是你家老爷牵挂哥儿,也该依照着礼节,先要来封书信说明此事,再郑重派出管事媳妇前来。哪里有这般一个下人就忽然大喇喇登门的道理?”说着,不由得露出几分怒色。虽自家却是比不得金陵林家,但这样,却是显得那金陵林家对自家没有尊重,心中岂能舒畅?
杜嬷嬷也神色不善:“安哥儿好得紧,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无需担忧。哥儿每日里都要念书,老爷吩咐了,不准让人打扰了。”
“你远道而来,也是不容易!”陈氏淡淡地道:“杜嬷嬷,让厨下整治好饭菜,让她好生歇息。家里地方狭小,没处安置她,你给赵氏在平安客栈寻一间上房住一宿,结好账,再拿三两银子赏她。明日一早,就安排她回去吧
”
“夫人,”赵玉兰慌忙道:“我不是林家下人。”迎着陈氏和杜嬷嬷不解的目光,她一咬牙:“我是林家张姨娘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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