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感受到情绪的起伏,新奇又有些生气。
刚进入尘世的荻露觉得妖生好难,但他现在饿得没有力量,根本打不过男人,只好看着身形肥硕的司机扭着花哼着歌,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
饿。
好饿。
好饿而且还不知道自己能吃什么。
荻露的记忆与其说不完整不如说是支离破碎,很多东西都得触发关键词才能想起来,包括食谱。也不知道要看见什么东西才能让他想起“吃这个就能饱”的微小快乐。
啊,好想吃饱啊,吃饱了就有力量了,也不至于这么个小房间都出不去。
荻露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比如委屈地哭一哭,但是天生泪腺不发达的他觉得哭起来更消耗所剩无几的体力,只好以头抢铁栏杆,借此发泄心中苦闷。
“咣、咣、咣。”
脑门同栏杆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室内回响,而这吵醒了被关押在隔壁囚室的另一人。
室内没有开灯,荻露之前只感应到另一人的存在。另一人原本只是悠闲地浅眠,被司机吵醒后也还是假装睡着,直到荻露抬头撞栏杆的声音委实太大了些。
太吵了,吵到他都不忍心接着装睡,主要是这没完没了的声音让他也睡不着。
完全没有阶下囚自觉的男人跳起来,打开了灯。
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柔地落在他脸侧,同为被绑架的沦落人丢开了身侧的红围巾,他走到天窗边上,看了荻露半晌。
这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于是他再凑近了一些,顿了一顿,用慢悠悠拉长的语调自我介绍道。
“我是太宰治哦。”
在设备不完善的囚室内睡觉让太宰治的脸上压出了红印子,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将五官展露在灯光之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俊五官让他无端生出几分秀丽。
太宰治低着头,隔着天窗,看着蜷缩在隔壁屋子里的少年。
“你在做什么?”太宰治的脸被天窗的栅栏切割成一块一块的。
灯光又黄又昏暗,照在太宰治的头发上,显得枯燥又了无生气。他的领口大开,刚刚躺下的地方胡乱丢着他的红围巾,锁骨大剌剌地露出来,白皙的肌肤因为睡在囚室内粗糙的地板上而泛红。
好像一根红烧棒子骨。
棕黑的柔软发丝扫过锁骨,荻露只看了一眼,他没有回答太宰治的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被饿死了好吗!荻露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在发生变化,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扫兴地继续撞头。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