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在地下囚室玩起了你问我答的简单游戏,一个只是无聊,一个为了吃饭。
比起蹲在办公室应付层出不穷的暗杀和新首领上任面临的诸多事务,太宰治此刻更想和荻露聊天放松放松。时间估摸过去半小时,太宰治一直保持站立趴在天窗前的姿势,不免有些腿酸。
他突然走了两步,荻露的视线从平视到跟着他的身影转了一圈,看见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左伸伸腿,右扭扭腰。
太宰治:“荻露吃饱了吗?”
简单的问句不像之前带有一丝好奇,平淡得像杯白开水。荻露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下是委委屈屈的小脸,他想了一会:“……大概三分饱吧。”
三分饱也足够了。
他伸出手,五指都是肉嘟嘟的,和看上去羸弱的躯体形成鲜明的对比。紫色的眼睛眨呀眨,在伸直的右手前,天窗的铁栏杆一点点弯曲变形,最终形成一个能供他钻进隔壁牢房的洞。
钻出洞的荻露颠颠跑来,站在太宰治身前,肉嘟嘟的手指钩住黑色大衣呢绒的衣角。
五官表情没什么变化,太宰治却隐约读出卖萌讨好的意味,蓬松白发在两端勾出的轮廓好像兽耳,在动作中轻轻抖动。
“先生,可以给我一个夸奖吗?”夸奖他跑出了铁笼。
先不说太宰治是个感情内敛的人,他像个真正熊孩子一样行为恶劣,脸说变就变,才不会轻易夸奖一个人。
何况这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吗!讨厌狗狗的太宰治冷漠地看着荻露,好像在看一只撒娇的萨摩耶。
“不可以哦,荻露这么慢才跑出来,不如说是太弱了吧。菜鸡荻露!”
这种恶劣对荻露显然没什么影响,不如说这种讨厌的情绪反倒成为食粮。荻露尝了一下,太宰治的这句话味道是辛辣的,有点像重辣麻辣烫里的一朵花椰菜。
嗷呜,一口吃掉。
荻露咂咂嘴,抬起头:“先生可以多说一点。”
太宰治:“……”
面前荻露仰着小脸露出“不够还想要”的表情,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拉链拉住的手势,把嘴闭上。他发现了,用语言欺负荻露一点快感都没有。
不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从他偷溜出去已经过了大半天,估摸着港口mafia已经一团乱麻,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揪出不安定份子和找到他的当前位置。太宰治冷漠地和荻露比谁先眨眼,决定在烦人的保镖找来前都不说话。
*
烦人的保镖·中原中也先生是个一拳能敲碎天花板的娇小猛男,但是对外凶横的名头并不代表他在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时能保持一颗和名声一样凶狠的心。
当这位把自家顶头上司弄丢的港口Mafia重力使骂骂咧咧地砸破地下室时,他发现自家首领正在带孩子。
虽然这孩子看上去已经十四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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