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怀疑这次被追杀是秦弦润透露了消息,可她一想到那年宫墙之下,那个明媚的少年一身华服,嘴角总含着笑,目光清冷清澈,帮她抄写太傅罚她的文章,帮她从李玉妆手里救出,会用干净的手揉她的脑袋,会把雪莲花带给她看……
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可却独独会手把手教她写字,会在她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送了姜茶,会眼睛亮亮的跟她聊未来。
“如果有机会,我想骑马上沙场,像我爷爷一样,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玉婻,你想让我这样吗?”
他还会询问她的意见,就像把她当做了会一起有未来的同行人。
这个少年,温暖了她宫墙之下的寒冬。
美好的如同梦一般,也如梦一般容易破碎。
秦家所支持的大皇子死后,秦家遭到清算,当时她刚陪同皇后从行宫回来,知道秦弦润被长公主要去,将成为大驸马。
一直小心谨慎的李玉婻,做了第一件出格的事。
连夜去长公主常宁公主李玉姝那里抢人,这事闹的轰轰烈烈,惊动了整个皇城的人。
人刚抢到府,她就被父皇叫去,长公主在皇后怀里哭哭啼啼,她则跪在下面默不作声。
父皇训斥她,命她立马放人,送去长公主府上,她不应。
年老的皇帝失去了耐心:“放不放?”
“他是我的。”
“朕问你放不放!”
“他是我的。”
“……”
大殿里长公主哭的越发响,皇后不住抚慰她的乖女儿,皇上额角青筋直跳,甚至要命人绑她。
老皇上从未见过这个一向乖巧的五公主这般执拗过。
他敏锐的察觉到有原因,便带她去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李玉婻直接跪下:“父皇,儿臣请求将秦弦润赐给我,儿臣为父皇争取五千两军饷。”
老皇上严肃的脸上这才松动:“就知道你鬼主意多,朕还想着,那秦弦润到底怎么迷住了你们俩,你呢,是为什么?”
李玉婻不语。
“那秦弦润就归了你吧,朕给你写道圣旨。”
李玉婻还没谢恩,老皇上又道:“不过你得去帮朕哄玉姝,她哭闹起来,实在是让朕头痛的很。”
“儿臣遵命。”
“还有,军饷,一万。”
“儿臣……遵命。”
她赢得了秦弦润。
等她忙完一切回府,等待她的,却是一个疏离而冰冷的他。
“谢谢你救我,但我更想去长公主府上。”
所有的欣喜掉落地上,一文不值。
那就相敬如宾,可他把碧落带回来的时候,她再度崩溃。
秦弦润是她想放却放不下的执念。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身上的人停下来,声音绷紧:“我……是不是重了?”
“没有,很好……”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与他贴近,深深望着他的脸。
心中念一句秦弦润的名字,说出了她从未说出口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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