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钱……”看着包装袋上的价格，余训眉心拢起。
“没事儿，”沈白顺余训身边的商品架看去，笑容灿烂地将饭卡亮出来，“今天，又是小瘸子‘大方’请我们客的一天。”
周围几人面上也挂有笑容，不过安静的悄然对视里，沈白仿佛读出点他们的言下之隐。
“怎么了？”她眨两下眼，浓密睫毛在阳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一年下来，学校里的东西都吃腻了吗？”
“……也不是。”有人出声，小心翼翼地抿抿唇瓣。
“那是什么？”沈白不解，蹙起秀眉继续问。
“没什么。”这次开口的是余训。
他将手里的饼干放进跟前的小篮子里，掀眼扫过小卖部内一圈，目光最终停在不远处的挂钟。
“快要午休时间了。”他转眸朝沈白看去，天生的黑褐发色和暖阳相衬，“早点买完回去休息吧。”
沈白和他对视一会儿，默声里被这话抚平不少内心的躁动。
她点点头，转身往篮子中扔了几包价格贵的肉类零食。
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
许灿阳步伐不缓不急地从三楼办公室下来，手里捏着几张试卷和一支红笔。
沈白站在对面走廊，嘴里含着颗糖，安静注视他的一拐一拐。
感受着嘴里糖果的甜味，她忍不住冷哼一声。
小瘸子。
“月考成绩是不是已经出来了。”余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沈白身边，带有青春期少年独有的沙哑声线，响起在沈白头顶。
沈白将唇齿间的糖果，用舌尖卷到腮帮处，回答时分目光仍旧落在远处的许灿阳身上。
“大概吧。”
话语落出去，身旁余训好半天都没再说话，陪沈白一齐站在走廊口吹风。
夏日里的风没了小卖部内的冷空调过滤，比方才多点热意。
沈白抬手在脸庞边轻轻扇动两下，另手遮在眼帘上，以便更清晰观察许灿阳那个小瘸子在干嘛。
“饭卡还回去了吧？”这次抛出疑惑的是她。
蓝白校服松垮穿在余训身上，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为这话动动指尖。
“嗯。”过了几秒，余训才这么道。
沈白视野内的许灿阳，腿脚不便地慢吞吞下了楼梯后，径直拐进教室朝自己的座位去。
他眼睑漫不经心地敛下，注意力在自己手中的试卷和红笔。
稍稍盯着看了两下，便揉着眼睛将它们塞进了抽屉。
弯腰的动作将许灿阳本就长的刘海，更顺势往下些，很好遮住他的眼睛。
乃至于在这个角度，余训和沈白并看不清许灿阳的具体表情。
只见他略微的一愣过后，就将伸手准备去拿饭卡的手，改换方向地拿了桌上的一本书，随而面无波澜地在临走前，顺手把自己饭卡边的书摆回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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