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沈父就又想抄起面前的家伙朝沈白摔去,边上的沈母拦都拦不住。
余训坐在一边,也看着眼色地伸手去拦,眼角还泛着红,出声间带着哭腔。
“叔叔,您别怪责在小白身上,都是我不好,没能把事情和小白说清楚。”
沈父瞧见往日乖巧懂事的余训都为沈白急得哭了,心里头的火更是大,面子上也觉得挂不住。
“你这不听话的孩子,过来!”他顺着余训的意思扔下了手中的东西,怒气冲冲地将音量更为提亮两声。
沈白从未见过她父亲这么生气的样子,身心皆在恐惧。
她抓着自己的衣角,颤抖着肩膀摇头:“爸,我觉得联姻的事情并不适合我……”
这次的话语仍旧还未落下,沈白迎面便被砸过来一只烟灰缸。
与此同时的,还有沈父的骂声,“由不得你!”
气上头的沈父,看着桌上摊着的、最新的沈白和许灿阳的亲昵牵手照片,脑子里已经忘记了“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
电光火石间,沈白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那只烟灰缸,在她眼里的动作似乎都变慢了。
她眼神呆滞,知道自己已经躲不掉了。
注视着那只由自己爸爸丢出的烟灰缸,沈白忽然很想笑。
什么宠坏了,除了冰冷的金钱,他和妈妈这么多年以来,有认真陪她吃过哪怕一顿饭吗。
甚至过分的每年都将她期待很久的生日会,演变成商业界的社交场合。
也就有了许灿阳来他们家的这年开始,他们为了表面和谐,才会勉强抽出时间来陪他们吃个饭,或者尽量多在家里待一会儿。
沈白扬唇冷笑着,眼眶凝聚着泪水。
下意识抬了手臂,想护住自己脑袋的时分,沈白猛然看到自己视野内闯入一人。
作为少年人的许灿阳的脊背还不是很宽阔,但在这刻,他仍旧毫不犹豫挡在了沈白跟前。
“小瘸子!”
“阳阳!”
“灿阳!”
“……”
多种声音很快交杂在了一起,伴随之后响起的冰冷议论声,传入沈白耳朵。
“得叫私人医生!不能去公立医院!”
“说得对,不能去公立医院,不然只会扩大舆论,影响公司绩效!”
手术室前。
沈白满脸都是泪痕,两手颤抖着滑坐在长椅,看着自己都是血的手掌痛哭。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止是小羊的身份,许灿阳这个身份的小瘸子,也在儿时沉默又孤勇地奋不顾身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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