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砰砰直跳,双手交握着,掌心沁出了汗水,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没事,不要慌,表哥他肯定不敢说的,京城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敢说的。
见陈译禾好像没看出自己的异常,她勉强镇定下来,做出无力的模样道:“你哪还有什么名声可坏?”
“你傻了吧,那都是别人嫉妒我诬陷我的。”陈译禾拉着她往里院走去,边走边道,“你还是回去躺着吧,等会我叫人给你熬点参麦汤,晚上可不许跟爹娘告我的状!”
苏犀玉“嗯”了一声,她确实不想去见表哥,便顺从地认了自己不舒服,快走两步跟上了他。
穿过拱门时,一阵风吹来,苏犀玉胳臂上的披帛被吹得翻飞了一下,挂到了一旁的海棠树枝上。
陈译禾顺势扯了一下,披帛应声撕裂,带落了几片海棠花瓣。
“怎么今天什么都在跟我作对?”陈译禾很不高兴,扔了手中披帛看向苏犀玉道,“你表哥人怎么样?要是不会说话惹我不高兴,可别怪我对他动手。”
苏犀玉人冷静下来了,思路也顺畅了,她知道陈译禾并非表面上那么无赖,并不信他此时说的话。
定了定神,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陈译禾,第一次与他说了自己家的事情,“来的应当是薛立表哥,我父亲和舅舅政见不同,所以两家几乎没有往来。唯有薛立表哥才学出众,又与我兄长交好,才稍许能入我父亲的眼,偶尔会到府中做客。”
“那你们关系还挺好?”陈译禾道。
苏犀玉面色有些窘迫,但怕他误会,忙摇头道:“我一直待在后宅,甚少与他碰面,就算是见了,也都是有哥哥在的。”
她表明了清白,接着道:“舅母娘家在润州,他应当是去润州了,顺道来广陵看一下,停不久的。”
“不熟那他来看什么?打秋风啊?”
这完全就是胡说了,人家父亲也是京城高官,不至于这么远过来就为了占一点便宜。
但这说法确实逗得苏犀玉嘴角弯了一下。
陈译禾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青玉佩,又问:“你一共几个表哥?”
苏犀玉答道:“共三个表哥,姨母家有一个二表哥,家在潭州,路途遥远,还未曾见过。大表哥就是薛立表哥,三表哥是舅舅家的庶子,我爹重血脉与嫡庶之分,不许哥哥与他来往,所以也是不熟。”
那就没跑了,让平儿过来的八成就是这个薛立了。
陈译禾心里琢磨着,口中问道:“你爹不喜欢你舅舅,就不准你们来往?那你娘怎么办?”
苏犀玉咬着唇,低声道:“我娘性子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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