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的人也都说,他们从没听说过迹部有妹妹。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迹部绯月没被迹部景吾领回家,她就不会是迹部财阀高不可攀的二小姐。或许他们会有个平凡的相遇,和一个平淡的未来。
他们不必如此辛苦。
原来若是如此。
他们压根不会遇见。
没有人记得她。
可他还记得。
她紫灰色的发,湛蓝色的眼。笑起来时眉眼弯起的弧度,吻过他嘴角时那柔软的唇,淡淡的玫瑰味馨香。
十六岁那年春天她踮起脚仰头亲吻他,马尾辫晃动,眉梢笑意狡黠地眨眨眼,轻而易举地就让他丢了心。他能看清她翩跹颤抖的睫毛,耳边犹存那句:“我喜欢的是你呀。”
他抚摸着心口想。
只有他还记得她。
命运让她以一种决绝而不可回头的方式,干干净净、孑然一身地撤离了他的生活。
…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越前龙马按部就班地重复着如以前很多次一样的轨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了一个侧过脸趴在桌子上言笑晏晏凝望着他的少女。
此后的很多年里。
他再也没能遇见过迹部绯月。
他终于能如她所愿,心无旁骛地征战世界。
可是心底某一处。
空落落的。
再也掀不起任何惊涛骇浪了。
午夜惊醒时,他孤身一人。
功成名就的越前龙马多年后重回故土,背着网球袋走遍了日本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能遇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去了北海道滑雪,去了箱根泡温泉,去了奈良看鹿。
但他再也没能遇见她。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过得怎么样。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
——只要她好好活着。
身边朋友前辈问他怎么也不找个女朋友,似乎越前龙马那人是不会对女孩子心动的。这么多年茕茕孑立走到现在。
越前龙马指尖划过胸口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神色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怔然来。下一秒轻笑出声:
“我在等一个人。”
我只是,在等一个人。
最后他去了神奈川看海。
春天的时候海边人很少,三三两两的情侣挨在一起腻腻歪歪诉说。海风轻拂使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些许,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四处乱瞥。
然后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僵住了。
那个在时光里逐渐清晰的人猝不及防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正如过去的很多次那样,以突兀的姿态重新侵入了他的生命。
记忆中明媚如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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