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问:你爱他?那个懦弱的书生。
白瑶一时语塞,倒说不出来爱字,只说:你怎知他就懦弱?
元度见她避而不答,像是抓住了把柄,字字珠玑:不爱。他是个任你摆弄的凡人,助你达成梦想之生活
你闭嘴!白瑶像是被戳中了痛脚。
元度轻描淡写地说:无妨,明日拜堂之前,我定了结他。短刀斩首,或者念珠绞死?阿瑶,你说哪种更好,前者利落,后者折磨。我还没杀过人,劳烦他来做第一个
白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敢杀他,我随他而去。
他彻底恼火,闪身下榻,立住的那一刻窗门齐齐震开,隐约有金光泛过。白瑶错愕,不敢想那是不是真神之兆。
元度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酒意,深深看她一眼,似有许多话要讲,又通通压了下去,决然离去。
大婚夜,洞房花烛时。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后院竹林里的蛇妖皆察觉到危险气息,团缩在一起发抖。
元度只觉得窗子里满目都是红的,还记得他初次穿红色袈裟,他们一起在树下乘凉,她时而变人时而变蛇,不变的是喜欢靠在他肩头。她指着袈裟说:红色,是凡人大婚的颜色。
可她只穿白衫。
如今沾许仙的光,倒也看到她穿红了。
不该入耳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一条碧绿青蛇从房檐垂下身躯,摇晃在他耳畔嘶嘶作响。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他猜到了。
青钰说的是:元度,你可是妒忌了?
元度甩手便抓住青蛇七寸,闪身离开了白府,捏诀的瞬间没有确切想去的地方,直到变换了场景,才发现竟然还是西子湖畔、千年柳树旁,他和白瑶的定情之处。
心烦意乱,元度双手合十,低声呢喃,手指规律地搓弄念珠,竟站在那念起了经来。
青钰一只手自他腋下向胸前游移,语气好奇:和尚,既然姐姐抛弃了你,不如你从了我?反正我们姊妹向来不分彼此。
元度以臂肘推开她,青钰情窦未开,说她什么都懂也可以,说她什么都不懂亦可以,她无意冒犯。虽然当年西湖初见,元度短暂想过让戏弄他的青钰魂飞魄散,可有一词叫爱屋及乌,他在俗家十六载光阴,懂得兄妹之情,对青钰便如妹妹一般。
上次给你的内丹用过了?怎不见你修为精进。元度问。
你竟还有心思关心我的修为,你刚刚怎么不闯进婚房?杀了那书生。
元度气极反笑,他现在是你姐夫。
我不喜欢他。后半句话青钰没说出口,许儇出现之前,她也是看不上元度的。姐姐那样好,西天老祖也配不上。
元度说:你心性不定,念些经文有益。
青钰说:我不念。你当我不懂,姐姐也当我不懂,可我都懂。
姐姐这样或许叫大智若愚,成了婚的人多多少少都要学会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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