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下意识的转眼看,这些丫头各个都是豆蔻年纪,青春柔嫩,荣时倒也真下得去手。
“送些伤药过去吧。”
红烛有些意外,忙劝道:“三爷才刚罚过,您就施恩,倒像与三爷拧着来似的,过两日再叫过来安抚两句就是了。”
“那岂不迟了?她们年岁还小,又没个亲爹热娘,三爷罚过就算了,到底还在萱玉堂当差。”
红烛微怔,觉得林鱼仿佛有哪里变了,她不再把三爷的要求当敕令,把三爷的行为当准则了。
夫人开始有自己的主张了。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她听命而行,带去林鱼的话和擦伤的药,倒把那两个被打得下不来床的丫鬟感动的稀里哗啦。
早膳时候,厨房送来了酸笋鸡丝汤,还有芝麻焦壳水煎包子,味道鲜美,或许是不用进药的缘故,林鱼吃着也比往日有滋味。
阳光普照,风送花香,林鱼连日浸染药气,今日睡饱吃好,才觉精神松快。她想了一想问红烛:“我收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是不是该谢恩?”
“一般情况下命妇是要进宫谢恩的,但妇人现在不宜出门,上个谢恩的折子也可。”
林鱼知道这不宜出门是为什么,她忘了宫廷礼仪规矩,重新学来未免费事。
如此想来,还是感谢信比较合适。得,她昨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写字做文章呢,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她到萱玉堂的书房来回翻找一番,还真给她找到了例文,先是照搬格式,后又寻章裁句,最后再来一句,“深感恩宠涕泪交集病中昏聩不知所云。”总算完成任务。
她左右看了两遍,自我评判:“虽然不甚好,但也文从字顺,可以交差了。”
林鱼把书笺送出去,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也不知道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方才她握着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自己动了起来。
难道我还真变成一个识文断字能写能画的才女了?
她命人把这书笺呈上去,结果跑腿的黄昏时候才回来,说遇到了三爷,三爷收着了。
林鱼纳闷,怎么这样不巧?探花郎自然看不上自己搜索枯肠拼凑出来的“作业”,这不平白叫人笑话。
到了晚间,又见到荣时,她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倒是荣时主动说“你那谢恩表我改了两句。”
林鱼点头,“下次就不劳三爷操心了。”
荣时有点意外。
林鱼心道,怎么?难道还要我谢你。
她着实不太习惯现在的亲密感,她希望能与他有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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