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兵看过几次批|斗大会,背脊发凉。报恩重要,自己的前途更重要,陈红兵想了很久给家里写信,让他们不要再和舒家联系。
陈顺觉得这样不好,又害怕真牵连到自家。
没划清界限,默默断了来往。
陈家人一直心里有愧,尤其是陈顺妻子生病,临终时总念叨着一句‘全是报应’,要陈红兵想法去联系舒家。
他们试着联系舒家,被对方直接骂了回来。
后期一些右|派陆续被平反。
到七六年大整顿后,陈顺带东西去闽镇向舒望亭道歉,刚到村口就被赶出来了。
现在,陈红兵接到舒望亭的电话很是激动,本想多聊几句,但手边有事催他,听对方好像也没有想展开的意思,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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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所有了着落。
舒安全身都跟着松快了,心底好像有股劲,不断往外蹿腾。
她穿着胶鞋去猪圈,先是清理了积水,又拿木板给加固了一层,最后甚至找来个梯子,要上房顶去铺塑料布,幸亏林素来得及时,将她拦下。
“人家接到录取通知第一件事都是收拾行李,就你还惦记这些猪仔。”她往食盆里丢进一截玉米棒,小猪哼唧两声,迅速围上来。林素啧啧两声,“看吧。有些事不用你,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她催道:“你还不快去准备?明天还得去县教育局呢!”
舒安点头,“我知道,户口本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林素和她约了时间,说会骑车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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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两人按照田雨薇说的时间去教育局,没想到工作人员却一脸懵圈地看她们,说医科大的走读生办入学手续的事得后天才开始。
冒着雨,却白跑一趟。
林素嘴里念念叨叨的,“这田雨薇有谱没谱阿,不会是故意骗人的吧?”
舒安心里畅快,根本不在乎多跑这一次,转着手里的伞说:“可能记差了吧。”
她仰头,看着蔚蓝色和浅灰色交织的格子伞,又想起那天遇上的男生。
他和往日在田地里见到的灰头土脸的男生、或者是学校里埋头读书的男同学都不一样,哪怕是那么件再普通不过白衬衫,在他身上都穿出了不寻常的书卷气。
“我们会再见吗?”
心声无意从嘴边漏出,舒安吓得赶紧捂住嘴。
幸好林素心大,没多想地问:“你说啥?”
舒安笑,“你说去大学遇上的男生会是什么样的?”
林素耸肩,“就高中那些小男生再大一岁呗。要我说,看帅哥还得去部队。”
舒安拍拍她的肩,“你知道吗?我爷爷托的那户人家住在军属大院里。”
林素‘哇’了好大一声,全身都来劲了,脚下蹬得飞快,差点把舒安给晃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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