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洗了个手,一扭头就听到女儿喊他:“你咋也过来了?”
香茶喊了声奋斗叔好,又对她爹道:“我大老远就听到奋斗叔说公社干部要见你,啥事啊?”
赵老三摇头,问刘奋斗:“大队长,到底啥事啊?”
大伙都看向刘奋斗。
“是啊,啥事喊这么急?”
刘奋斗提了气想说,这是郑桂兰插进来,声音尖锐:“别是老三家的五好牌子被摘了吧?我可听说了哈,我娘家瞭山大队前儿就有户人家的五好牌子被摘了!”
刘奋斗一愣:“啥?我咋不知道?”
大伙面面相觑,问郑桂兰:“有这事?我也没听说啊?”
郑桂兰撇嘴:“这又不是啥喜事,值当到处嚷嚷?我也是听我娘说的,她说他们生产队的钱大队长愁的嘴里发苦,不让队里的社员到处说…”
“我的亲娘,这可真是大奇事,我从来没听过发下去的五好红旗还有收回去的一天。”
“我也没…”
“你说这不是害人家空欢喜一场嘛,好没意思…”
刘奋斗脸上的笑容敛起,这事他也是头一回听,刚才公社的干部过来,一来就让他去喊赵老三,他都没仔细问喊赵老三是为了啥事。
在他看来,应该是让赵老三去公社演讲,可现在听郑桂兰这么一说,他又不确定了。
隔壁大队被收回五好红旗这事他还真的没听到口风,不过话又说回来,赵老三家的五好红旗如果被半道撤回去,他也会像隔壁钱余一样,勒令社员们把这事藏得死死的。
太没面子了!
郑桂兰还在那说呢:“我娘说,收五好红旗是因为跳井自杀的那家把学校砸了,虽然吧,那家姑娘是可怜,但再可怜也不能将学校砸了,这是一件性质十分恶劣的事,是毁坏集体利益的事,这样的人家不配为五好家庭…”
说这话时,郑桂兰看向赵老三,阴阳怪气地说:“要我说,偷公家钱的人家也不配!”
这话来得突兀,周围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刘奋斗:“赵老二家的,你啥意思?”
郑桂兰叉着腰,掷地有声道:“就你们听到的意思呗,公社干部既然来了,老三,你听你二嫂我一句劝,你赶紧把你贪的钱吐出来吧,坦白从宽。”
赵老三拧着眉头:“二嫂,我贪了啥钱?你别瞎往我头上戴帽子,这可得要证据!”
香茶气呼呼的:“我爹没贪钱,二伯娘,你咋和美玉姐一样乱说话?”
美玉这时候挤了进来,昂着下巴:“小栓子的事是我冤枉了你,但我娘说得绝对错不了,三叔,你听我娘一句劝,把钱拿出来吧,说不定还能抵消一点罪过。”
赵老三气笑,声音含着冰:“你站一边去,我要听你娘说,我赵山雄连公家一根针都不敢贪,我哪来的胆贪钱?”
美玉被说得脸涨红,她真是小看了她三叔,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三叔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当着众人面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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