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稻子还没完全成熟,现在割稻是大损失,但不割,等雨水浸泡了田地,回头一颗都收不上来。
社员们丧丧点头。
赵老三惦记着家里许久年交代过的话,大声道:“大队长,咱不能再等了,这雨停不了的,至少要下半个月。”
“呸,赵老三,你能别乌鸦嘴吗?前头就是你家出现了回潮才会下雨,我看你们一家都是瘟…”
刘奋斗:“够了!下雨是自然现象,谁再扯封建迷信,就是跟我刘奋斗作对!”
这下没人敢说了。
赵老三:“大队长,稻子…”
刘奋斗仰头看天,天空呈乌色,灰蒙蒙的,明明是大白天,却沉得像晚上。
冰凉的雨水就跟不要钱一样,成串成串地往下掉,砸得刘奋斗心窝疼。
好半晌,就在赵老三叹气离开时,刘奋斗举起大喇叭,艰涩开口:“社员们、社员们,咱还是收吧!”
有几个老把式其实和赵老三一样的想法,这些人都经历过五八年的饥荒,都秉持着能收一颗回来就收一颗。
再等下去,迟早会后悔。
有几个社员很犹豫,可看刘奋斗坚持,也不好说什么,真要出了事,反正有刘奋斗这个大队长扛着呢。
于是早一个月的秋收就这样开始了。
庄稼汉谁不心疼稻谷?有女人甚至割一茬就哭一会。
赵老三没哭,趁着休息去自家几块自留地转了圈。
之前钱家母女罚种的红薯地可以不管,红薯这玩意栽种的时候就喜欢大雨天,吃水的庄稼倒不着急马上挖出来。
赵老三心疼地里的蔬菜,这会子正是吃各种蔬菜的好时节,可眼下倒好,不摘只会被风雨吹打掉。
可满园的菜全摘了,纵是家里多了几张嘴一时也吃不完啊,放在那只会烂掉。
就在赵老三站在雨中犹豫接下来怎么办时,身后雨幕中摇摇晃晃走来一个小人。
许久年扯着小人腰上的绳子,看到深坑就提起小人,边走边叮嘱:“你走慢点,小心摔着!”
香茶却道:“得快点,慢了不行,再慢我爹就把菜园里的菜全砍了。”
砍是不可能砍的,知道这片地以后要被洪水淹没,赵老三哪还有闲心砍,直接粗手粗脚的上前就是一顿薅。
“爹,你住手!”香茶远远看到她爹脚踩着一株西红柿菜杆,心疼坏了。
赵老三回头看:“咋了?”
又问:“你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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