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玩意吃起来口感和大米差不多,赵福子眼睛瞬间亮了。
他一个二十好几的青年,总不能天天在赵家吃白食,就算要住在赵家,也该交粮食才对。
他狗哥如今有了正经工作,投机倒把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干不了,毕竟大茶山火车站封了起来。
所以他得找其他的门路糊口。
许久年见赵福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火堆里的白实果核,心里有了起伏,踢了踢香茶的脚尖。
香茶回头看:“咋了?”
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茫然,可爱的模样惹得许久年心情愉悦不少。
他蹲下身,凑近香茶的耳边,轻声道:“想不想让你福子哥也讨个工作?”
香茶:“想啊!”
她福子哥人真的不错,并不像外边人传得那种游手好闲,虽然也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但没犯过大罪。
之前守地轨的时候,除了她舅舅,就属福子哥最上心了。
许久年想了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昨晚又做了一个梦。”
香茶眼睛瞬间瞪直:“啥?!”
许久年比了个嘘:“你家没事,出事的是山脚人家。”
钱余将工程款交上去后,唯一能救周寡妇的赵大虎算是没指望了,周寡妇对赵家的危机一解除,许久年已经好久没有再做有关赵家的噩梦。
香茶忙凑过来,皱着小眉头:“山下咋了?”
许久年深吸一口气,简而言之:“山体垮塌,二次洪涝,饿殍遍野。”
香茶:“后面的我听不懂。”
许久年耐心解释:“有人被砸死了,有人被淹死了,更多的是饿死的…”
香茶:“!!”
所以社员们的灾难还没过去?!
许久年颠了颠白实果:“米面在大雨中不易储存,这玩意可以,就算被大水冲了也没事,它会飘在水中…”
“你让你福子哥去跟下边的人说,让他们专门去捡这玩意,些许能抗到外边的救援队过来。”
他已经给四九城发了电报,有关大茶山县的灾情很快就会刊登到《日报》中,到时候八方来援,受灾地区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泥泞。
香茶立马喊来赵福子,将许久年的话一字不漏说给赵福子听。
然后就有了赵福子顶着冰雹的捶打来到刘奋斗家的画面。
刘奋斗正愁粮食呢,大热天下冰雹,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已经向公社请求支援,可问题是附近的大队比这边还要惨,公社当然是第一时间帮助其他大队。
可他们大队接下来咋办?再过一个月天就要凉下来,下这个大的冰雹,下一茬庄稼肯定长不起来,那接下来一年他们吃啥?!
所以当刘奋斗吃了颗白实果后,两行清泪瞬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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