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卡莱布咬牙切齿阴恻恻:“如果你再乱闯别人的房间————”
“啊?”
她这下一拍脑袋弄清楚了————世界就是这么小!她在“双尸夜”跟踪“杰克”那次误闯的警察私人生活,床上的女人竟是苏珊娜的室友!
眼前的女人还未盘发,低头穿针间滑落的顺直黑发确实眼熟……
她脑子一抽:“那卡莱布和……”
“只是一次无疾而终的交易,这是第二次见面。”玛丽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
白月:……
过了十来天,卡莱布再一次的轮休日,两人又乘上马车来了东区。
这次陈老板开门了。
白月先前在十九世纪伦敦见到的华人都是面黄肌瘦愁眉苦脸,满是被压垮的疲惫,这次这位陈老板总算是令人眼前一亮:他没有留辫子,衣着洁净,五官周正,看上去很有精神,符合他的年轻。
他看见白人带着一个古怪的中国女子,也不像别人那样面露讶异,依旧很讲理却也不卑不亢地招揽:“欢迎光临,有什么能为二位提供服务的?”
“我想买一些用于纪念逝者的。”白月心生好感,进了陈氏的店铺。
陈老板说里间有存放,白月想到她本来就不要多少,难为人家特意搬出来给她看,就问可否自己进去选。
他同意了,卡莱布倒一脸“这女人事真多”:“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
“好,劳烦了。”
陈老板掀开帘子,领着白月往屋后走。
她见陈老板好像是在这带见过最高的中国人了,不由好奇道:“陈先生的故乡是在北方吗?”
结果被告知,他老家还真是北方的————整个莱姆豪斯独一份!
也就是说,白月的普通话,终于,有可能,被听懂了!
虽然她和陈老板互相觉得对方口音奇奇怪怪,但好歹不是粤语那种鸡同鸭讲的程度,白月了解到,老板大名陈汉,很小就到英国生活,店铺是父亲留给他的。
比起那些为租金发愁的底层人士,陈汉确实要好过很多,店面后面甚至还带了一个小院子。
“都在这里了。”
他贴心地扑散了灰尘,兴许是比较西化,也没有什么“女人不能碰”的讲究,直接将箱子从底部扒拉开。
白月蹲下身,里面都是些粗糙掉渣的黄纸,香烛也不想后来的那么鲜艳,她一边看一边问着祭奠同辈友人的事宜。
陈汉大致讲了些北地风俗,白月正听得起劲时,身后覆上了层厚厚的阴影。
她察觉转身,看到卡莱布放大的脸时差点没跌坐到地上:“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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