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表舅姓崔,和宋母的关系也不算近,她们一家人逃难到这里,崔家人虽然对待她们不算冷淡,但也谈不上热情。
在崔家的帮助下,他们租了个小院。小院还是不错的,有三个房间,院子里还有厨房和鸡舍,院墙边上还有棵大枣树。
他们一家也算是勉强安顿了下来。
宋父当了一辈子的地主老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逃难路上还病了几场,身体亏损的厉害,现在只能将养着。
宋娇的哥哥,虽然从小也是娇生惯养,但一路逃难下来也成长了不少,以前在家里学过些字,读了些书,崔家帮他找了个客栈当小二的活计,如今也能赚些钱贴补些家用。
宋娇和她娘也可以做些手工绣品卖些钱……
如今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经历过灾荒,慢慢休养下来,一家人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就在宋娇思考着该用些什么法子赚钱时,噩耗突然降临。
兄长宋安在客栈跑趟时,得罪了贵客,被抓进县大牢里。
宋娇东奔西走,各处打点总算进到县大牢见到宋安,宋安被打了四十大板,躺在脏兮兮的大牢里,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宋母看到还剩半口气的儿子哭的不能自己。
宋安虽然得罪了贵人,本来打一顿也该放人了,但是人进了县衙大牢,那里是说放就放的。按照县衙的意思,宋安得罪了贵人,放他出来县大牢也是会承担一定风险的,所以宋家人必须拿出五十两银子,他们才愿意放人。
五十两银子够一般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对现在的宋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他们家目前能拿出五两已是极限了。
崔家舅舅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州县小书吏,在他们一家到宜州后已经是帮了他们很多了,如今这要五十两,崔家也是很难拿的出来。
就在宋家一筹莫展时,崔舅母因常年跟这些官太太们打交道,反而比他的丈夫还多有些门道,于是给宋母出了个注意。
宋娇还记得当时崔舅母满脸担忧的说着她们家目前的难处:儿子正在州学读着书,每年花用实在不少,女儿也快要找婆家了,这桩桩件件都是要银子的……
宋母哭的绝望,她就这么个儿子,要是没了以后谁来为他们养老送终。宋娇也想了很多法子,但是基本都是行不通的。
实实在在的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小说里写的那些穿越故事都是白日做梦。
她在这古代活了十几年了,最能明白的就是‘官’字两张口真不是说着玩儿的,像她们这样活在贫困里的普通百姓,别说尊严了,能满足最基本的温饱就该谢天谢地了。
崔李氏见这宋家确实凄惨,便走过去扶着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宋母坐好,一边替她顺着背,一边说道:“其实还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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