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被吹灭, 他也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侧。
明明她那么喜欢宫外, 却还是来这里陪他了。这么傻的小姑娘,他以后可要护好了,不能让她再伤心难过。春雨还在坠落, 朱辞远捏了捏她藏在被里的小手, 柔柔软软的,在这样清苦的雨夜里,他突然琢磨出一丝香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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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已没了朱辞远的身影。怀恩利落的穿衣下了床, 在房里摆弄着毛笔, 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会儿, 却还是不见朱辞远的身影。她这一遍准备出门去寻,孰料一打开门, 便见他端着一个食盘进来。怀恩缓解的摸一摸饿得有些瘪的肚皮,开心的笑了。食盘被搁在桌上,是一碗香甜的木薯粥,还有一张金黄油亮的烙饼,看得怀恩十指大动。于是她便只礼貌性的问询了朱辞远一句,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那最后一勺粥扒拉入口,怀恩咂摸着亮晶晶的小嘴儿,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好吃吗”朱辞远笑问道。怀恩点头如如蒜捣:“要是烙饼里加点葱花就更香了。”“好。”朱辞远一边应着,一边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
一直到中午,怀恩看着端上来的午膳,这才回过味儿来。“殿下,这些是您做的”朱辞远不答,只让她尝尝。在怀恩的追问之下,这才知道,这南宫里每日只供些食材,并不给吃食。怀恩淡淡扫了一眼菜式,只有两盘,还是清炒冬笋,另一盘是醋溜白菜,都是比较简单的样式。
辞远竟然还会做菜也是,他也并不是打小就金尊玉贵的,是过过苦日子的。怀恩这般想着,加入口中的清脆冬笋渐渐吃出些苦味来。
朱辞远见她蔫蔫的,将盘里的几块肉夹到她碗里,“不合胃口”怀恩摇摇头,不客气地将朱辞远夹给她的肉全都吞吃入腹。还没吃完,怀恩想起昨日自己还在长宁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定然照顾好殿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忙站起身想要收拾碗筷,却被朱辞远夺过来:“你别沾手了,若是得闲,便去磨些墨来。”
怀恩拗不过他,只得从命。只是她心中实在好奇朱辞远刷碟洗碗的模样。她快跑窜到厨房,扒着门框探头往里瞧。只见素日那清风明月的男子,如今将锦袍的袖子高高挽到肘上,坐在一张小方凳上,俯着身子,将木盆里的碗碟擦好再规规整整的摞到一旁。
今日的日头正好,从外面照进来,将他的身影打得明亮了一些。怀恩看着突然就觉得很欢喜,她突然撒腿跑到朱辞远面前蹲下来,仰着头看他,露着白灿灿的一排牙,笑得带了几分傻气。朱辞远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可奈何,抬手往她光洁的额头一弹,“别在厨房待着,这里冷。去琴店或书房那儿玩儿去。我在府库里给你找了些小玩意儿,都装在一口小木箱子里,就搁在床头,若闷了便拿着玩儿。里头还有支弹弓,你可以拿出去打鸟。只是要穿厚实些,眼下还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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