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睫毛微颤,眼皮微微睁开,在温暖下苏醒。霍左年一下注意到她醒了,赶紧将她扶了起来,递了些水喝,趁此间隙跟她讲了个大概情况。
温热的水顺着干痛的喉咙流下,楚慕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在冰冷身体里的流向。
“真走运啊。”她弯眼一笑,乐观地评价道。
袁兆禾拿着树枝一戳柴火,没想到楚慕还笑得出来,一时脱口而出:“就没见过伤成这样的,可长点心吧。”
霍左年一下不乐意了,嚷叫起来,“不是你怎么说话的——”
“好啦大年。”楚慕又是一笑,“袁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好好爱惜身体,他也很担心呢。”
“真的?”
“是吧袁师父?”
袁兆禾冷哼一声,不做理会,走到了洞口处。脑子里全是刚刚伤口的画面,他无法想象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许是寒风一吹,弄得鼻头发酸,忍了几下没忍住,眼泪跟着要流下来,他拿起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
想到祁洌给他装着毒虫的瓶子和一把未擦干净的匕首,心里下定决心——这病,他一定会找到根治之法。
收拾整理好情绪,袁兆禾又进了山洞里,里面和谐得完全不像逃难中的人。
霍左年一看袁兆禾回来了,招呼道:“袁大夫过来一起啊,小楚这蚂蚁玩得真的太厉害了。”
袁兆禾一噎,不愧是楚慕。
他清清嗓子,投出一个关键的问题:“你们两的伤不适合骑马,药箱里的药也撑不了多久,咱们是在这儿待一会儿还是怎么?”
“我可以!”霍左年一听袁兆禾这么说,赶紧站了起来,他倒是觉得不痛不痒,力显自己能行。
袁兆禾睨他一眼,“你也就能站一站。”
“祁哥怎么说?”楚慕拿起树枝继续慢慢逗着蚂蚁,蚂蚁缓缓摆出一个“祁”字。
袁兆禾心虚地瞟了一眼别处,“祁将军给了路线,但现在完全偏了——”
“袁大夫,这偏了是什么意思?咱们知道目的地不就好了?”佟柘一时间没能理解到这是什么意思,好奇发问。
“还真不知道。”袁兆禾算是明白了,祁洌当时只给了他逃出的路线,却没告诉他具体目的地,估计时间太紧一时没有想到好的去处——也可能是想着楚慕会醒,让他们自行判断。
“既然是遇到了地雷,那就是往南煦的方向跑了,我们便进南煦。”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纠结,他们的最优解便是择近而歇。目前最近的城镇一个是南煦,另一个便是百林关——之前说过,泽城过后再破一个重要关口,即可直达九朝皇城,便是百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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