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好就行。”敏心应了,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说:“快寅正了,打水来洗漱吧!寅时三刻再去叫人,我们卯初吃早饭,用完饭就出发。”
秋雁自上前来服侍敏心穿衣洗漱,林嬷嬷则去厨房催早饭。
待到卯初,有管事的前来示下。敏心正抱着晙哥儿在婆婆屋里服侍婆婆用膳。许太太素来是个柔弱的性子,闻言道:“我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倒是不用回避了,让人直接进来回话吧!”
敏心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点了头让管事进来。
那管事是敏心的陪房,名叫陈树,一向管着外院的事,此番回程,就是他跑上跑下打点的,他一身靛青色直缀,进了屋行礼后就垂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怎的这个时辰来,可是船家有哪里不妥吗?”许太太有些不安地问。
陆家此行是扶柩归乡,是故随行的还有陆畅的棺桲,有些讲究的船家就不愿搭载,陈树也是寻了几日才找到一艘船愿意载陆家回绍兴。是故许太太有此疑问。
陈树答道:“船家并无不妥,是亲家大舅爷来了,另寻了一艘大船给太太、大奶奶、小少爷乘坐,已定下的那艘小船就载箱笼。”
“我大哥来了?”敏心扬眉,颇有些惊讶,“大哥来寻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许太太也很惊异,忙道:“亲家大舅爷不是在京郊五军营当值吗?如何又到了通州?”
陈树抬头望了敏心一眼,转身朝她的方向回话:“大舅爷是骑马来的,说,七姑奶奶回家辞行的时候他不在,侯府里侯夫人病了,侯爷又在外地,世子夫人忙着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的事竟也忘了告诉他,还是遣人回来取衣裳时说起才知道的。
“大舅爷还道时间紧,一时也寻不到平稳的大船,正巧儿四舅爷有位同窗是姑苏人,也要走水路南下回乡,大舅爷打听到这位盛大人包了一条大船,就派人持了永泰侯的名帖去盛家打点了一番。赶巧而盛家夫人亦是绍兴人,也听过陆家的,名声,愿意捎上我们走上一程。”
“这……”许太太却有些犹疑,“那盛家可知道我们同行的还有有……”
陈树道:“那盛家是知道的,大舅爷一早便清清楚楚说明白了,盛大人只叹了一句‘死生亦大矣’,便道一切照旧。”
许太太听了不由欢喜起来:“这可好!不仅换了大船还有同路人。”又拉了一旁红了眼眶的敏心的手叹道:“我的儿,你嫁到我们家吃了不少苦,如今幸好有大舅爷……”
敏心问道:“大哥可是在楼下?还不快请上来!”
“大舅爷到了用过一些饼子便骑马走了,说,虽然派了管事的向盛家说明情况,但既然人到了,还是应亲自拜访一番才全了礼数,也好让盛家多照应一番,是故匆匆走了。”陈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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