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的生活举步维艰,加之没有母亲的庇护,别的皇子与公主都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他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去,心中委屈极了,想向其他皇子公主一般去自己母妃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是对于齐渊来说,他的娘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关心过他一句,更不要提安慰他了。
待他的年龄稍微大些了,他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几分老皇帝的影子。
可母妃每次无意间看见他,却比往常更愤怒,看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爱,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厌恶。
后来他越长越大,母妃却渐渐有些疯了。
偶尔父皇来宫中看母妃,他也欣喜地叫父皇。
父皇走后,母妃将他叫到自己身边,让他跪下,不停地用鞭子抽打他的身体。
那时他才八岁,每次母妃要将那条细鞭子全部染上血才肯罢休。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母妃要这样惩罚他,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看着母妃的脸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美貌,有的只是狰狞和疯狂。
他意识模糊,听得母妃疯疯癫癫地说道:“不要叫他父皇,那样的魔鬼不配为人父!还有你!你是他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有一次,他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也渐渐看不清母妃的脸,却有一双手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渊儿......渊儿......娘亲不打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
他疲惫地闭上眼,那是第一次,母妃叫了他的名字。
临行前,母妃躺在榻上,听着他要去梁国的消息,突然激烈地咳嗽起来。
随即她幽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是瘆人的冷意。
“哈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还是来了。”
他连忙伸手去给母妃顺气,可母妃却一把扔开他的手,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她那张苍白如鬼的面容上,早已看不出昔日的风华。
“好啊,好啊,去梁国吧,就死在那里,一辈子不要回来。”
他不忍再听下去,一撩衣袍,朝着母妃的榻前重重一跪。
他长睫掩下苦痛,强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语气哽咽:
“母妃......孩儿不孝......”
他对着床榻磕了个头,逃也似的离开了母妃的寝宫。
齐渊压下脑中痛苦回忆,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睁开眼,眼白中有血丝遍布。
他轻轻晃了晃脑袋,才将桌上的信件拾起。
浅黄色的信笺一角被点燃,火舌顺着风一点点舔舐着信上的字迹。
书房中很安静,唯有燃烧的声音。
待信件全部焚烧殆尽,他才终于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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