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冒,本就四肢乏力,此刻更是靠着那股劲把身上的睡裙换下来,胡乱收拾着东西。
以至于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她连名字都没看,直接划开了接听。
姜念。
熟悉的嗓音传来,她睫毛颤了下。
我话到嘴边,他迟疑了。
姜念听到他轻叹一口气,
千言万语化作为那四个字
我想你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徐徐地吐出来,像要融进风里。
姜念正在阳台收衣服,那几个字像是穿过遥远又陈旧的光影,带着浅淡的尾音,裹着温柔又深情的情愫,一字一句轻落在柔软的心脏,直击她的灵魂。
心绪上涌,鼻尖发酸。
沉默半晌,姜念听到自己缓慢地低声说了句:我也是。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听到微风纠缠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
电话里传来声音:所以我可以来见你吗?
下一秒,门铃被人按响。
咣当一声响,晾衣杆掉在地上。
姜念跻着拖鞋,头也不回地跑向门口,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脑子还是空白的。
感官迟钝,心神恍惚。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像是拼命赶来,他比以前更挺拔,眉眼更深邃,时年二十六,却透露着比同龄人还沉稳的气息。领带挂在脖子上,向来规整的西装有一丝褶皱,可也丝毫不影响他深邃冷峻,英挺精致的脸庞。
眼眸里纷繁的情绪浓得似墨,一瞬不瞬凝着她。
姜念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陆北炀薄唇抿了抿,念崽,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来见你。
恍惚间,记忆由近及远
少年站在人群中,站在挂满灯笼和霜雪的树下,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有股漫不经心的痞,嗓音却像是被温柔的月光浸染过,他说:念崽,我想你了。
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逐渐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姜念一时分不清是回忆、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男人把她拉进怀里,温热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她,两颗心脏以近乎相同的频率跳动着,她才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真实。
脆弱、委屈、孤独、无助,多年来深入骨髓的思念像涟漪般一圈圈漾开,千般万般的心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她的眼眶瞬间就被源源不断的泪水打湿了。
她捶了下他的胸膛,劲道却是绵软的,微哑的嗓音染着哭腔:你怎么才来。
陆北炀握住她的手腕,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额上,吻着她薄薄的眼皮,柔软的脸颊,把咸涩的湿润一点点吻进喉里。
拇指在她耳后摩挲,最后他吻上她温软的唇瓣,极其耐心地描摹、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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