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陆北炀果然没回来,直到周四这天上午,杂志社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如果可以,姜念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她。
可谁叫她是陆北炀的妈妈,姜念还是拿出几分礼貌,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杂志社附近的咖啡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归功于这些年来的悉心保养,沈禾看起来跟当年的变化不大,只是笑起来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薄情。
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大意就是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工作顺心吗,姜念三言两语应付着。
直到沈禾提到陆北炀:陆北炀这孩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儿没有人能改变,姜念,好孩子,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和他好好的。
姜念笑了声,有些讽刺,同样的场景,同样两个人,中间却隔了将近八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当年的沈禾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威胁她离开陆北炀,现在却在她面前委屈求全,让她和陆北炀好好在一起。
陆夫人,你不觉得你虚伪吗?我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沈禾叹了口气:这些年来,陆北炀和他父亲对着干,关系越来越僵,和我们也越来越远,我心知肚明,他这个样子,有部分原因跟你有关。身为一个母亲,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很心痛,人年纪一大,就越来越渴望亲情,我只希望一家人都安安稳稳,和和睦睦的,不想看着这个家就这么破了。
说到最后,沈禾握住她的手:当初是我太冷血,是我太过分了,都是我的错,姜念,好孩子,你原谅伯母好不好。
沈禾擦了擦眼泪,当初那个骄傲势力的女人,眼底流露出几分疲惫,她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沈禾走后,姜念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为什么说陆北炀和他父母疏远的原因,跟她有关系。
姜念坐了会儿,忽然觉得陆北炀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关系再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是不是应该找他聊一聊。
姜念给陆北炀打了几个电话,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她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会儿,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姜念就猜出他是谁了。
小学妹,我是赵浪,陆爷住院了,是胃出血。
姜念心脏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赵浪笑了声,他昨天出差一回来,就在办公室加班了一宿,也是,像他这种工作强度,是个人都得出问题。
他在哪个医院?姜念声音有些发抖。
赵浪说了个地址。
姜念随便招了辆计程车,迅速赶过去。
这是家私立医院,姜念乘着电梯到达楼层,赵浪就守在门口,他看起来已经没有当年那么不正经了,眉眼间有股被商场浸染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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