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盛笑,一边放下医药箱取听诊器等器材,一边时不时的冒出什么“老铁树开花,犹未晚矣”“我养的猪终于知道拱白菜”之类的话。
“38.7,幸好你发现得早,再高点就麻烦了。”
“这姑娘体质可真差,看着就是气血不足,免疫力低下。”
“哟,还备着退烧药呢,什么样的姑娘会随身携带退烧药啊。”
“……”
关盛给她输了液,这里没什么能撑住的,他就把输液管挂在床头壁灯上。
“棉花做的,这么弱不禁风。”靳遇白靠着墙,环抱着手臂,语气还是没什么感情,但已经是很嫌弃了。
关盛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他本来还挺困的,刚折腾一会,又听到靳遇白的话反而精神了,“你这也算是救了她一命,没准人能以身相报,结束你母胎单身生涯呢。”
关盛刚才就注意了,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娇娇小小的,怪可爱的。
靳遇白放下手臂,“这叫以怨报德。”
说完,先离开房间。
关盛笑个没完,又替时梨捻好了被子跟着出来,关上房间。
“真要这样我还替人姑娘冤呢,多想不开啊,要用这种方式报恩,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靳遇白没搭理他。
时梨还需要换药,关盛一时半会回不去,大咧咧地往沙发一趟,随手打开了电视,并不是主页面,而是时梨看完电影后的片尾。
在长长的谢幕名单的旁边,是诡异微笑的裂口女。
“嗬,你不是最怕看这些吗,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关盛作为外科医生,经历过的手术不下上千场,对这些东西早已经免疫,甚至还能兴致勃勃地分析一下是女鬼口轮匝肌裂开,露出咬肌了。
但靳遇白不一样,他从小就不看这些东西。
“无聊。”
靳遇白没看他,去倒咖啡。
*
空气里,有药的苦味。
时梨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她住在一个小的双人间的病房里,另一个是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小男孩。
陪着小男孩的只有他妈妈,他爸爸在承担不起无止境的医药费后选择了离婚,从此就没了音信。他妈妈即使再困难,也没想过放弃。
小男孩跟她一样,都是因为早产体质差,但情况要更糟糕。
时梨跟小男孩玩得很好,互相分享书跟玩具,她没想到前一天还不停叫她姐姐的小男孩,在第二天肺部感染呼吸衰竭,没能挺过手术。
谁都预料过这结果,谁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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