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急急忙忙开口:“误会!是误会!我买你的船,不做生意!”
柳蕴娇好说歹说,总算让谢云打消了不卖船的念头。
现在问题卡在了钱上。
“谢某感谢寒夫人方才的一席话,这船,我可以低价卖给你,但是,要这个数。”他伸出四根手指,“四千两。”
既然他主动退让,柳蕴娇便更有底气。
“我来之前调查过谢家船运,谢家一共五十条船,基本每条船一年可以出海五次。就算一年出海四次,谢家每年共两百次捞金机会。而这么多次出运下来,谢家船运的年收益是三万两左右,平均算下来,您的船,走一次货,能净赚一百五十两。”
谢云的表情逐渐凝固。自家产业确实一年不如一年,但没有人这样统计下来给他算过,从柳蕴娇口中听到这个小如蚊子腿的数字,谢云只怕自己逝世的祖父在底下等着锤他一顿。
“每条船每年需要花费重金来修理和替换零件,光是花在这上面的费用,就能吃掉一年收成的两成,摊在一条船上为三十两。而一条船的寿命,在五年左右。五年,一条船能给你赚三千两,除去五年折旧修理费一百五十两,是两千八百五十银。”
谢云认真地听着,一边鼓捣手边的算盘。这丫头算数真是快,竟没有出现任何错误,看来是有备而来。
“五年?我家的船,寿命长的可以到八年。所以我开价四千两,并非是狮子大开口,而是有依据的。”谢云优哉游哉道。这小丫头算了这么一场,却给他做了嫁衣。按照八年来说,算出来得四千多的银子,他开价四千,是真真便宜了这丫头。
柳蕴娇不慌不忙,喝了口茶,作为求人的买家,她的心态属实是好。
“但是谢东家怕是忘了,我算的只是一条船的利润。可是,要经营海上的生意,最重要的,是人力。不知您一个月给船员水手发多少的月钱?”
谢云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谢家船舶一日不如一日,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像沉珂重负一般的月钱。
可是不发高昂的月钱不可能啊!出海一趟便是好几个月,没有钱,如何管住他底下的人?
“二千两,我要一艘和它一样的船。”柳蕴娇伸手点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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