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岳的兵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吴岳给他的流民办理了名册,意味着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而是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姓名。一些执拗的流民闹事,认为自己修改身份是背叛祖宗,悉数被吴岳抹杀。然而杀得了一个,杀得了百个,杀不了全部。营中见了血,往后两日会平静一些,然而这根基不稳的平静,随时都可能被打破。
吴岳的营中,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的屡见不鲜,还有因为一碗饭打得不均匀,两人打起架来失手杀人的。
如此可见,半路收纳的流民,素质低下。要管,得费大力气。晏惊远自然不是那愿意费大力气之人。
养着吧,养着这些流民,等他们自己来为祸你。
晏惊远见梁爱平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晏惊远又添了一句,“先生,此外,我还杀了部分禁绝军,把咱们资质好的人手充了上去。此事没有事先跟先生商量,只因几日见不到先生,我怕中间传信之人泄露了秘密,还是亲自与先生说为好。但……不知道是哪个内奸,把消息透露给吴岳,此人在博亨宫前指认本皇子,幸好本皇子早有应对。”也多亏了梁爱平,要不是他的提醒,晏惊远几乎淡忘了吴岳造假给家中子孙谋官职一事。
梁爱平心中一动,真是他前脚想什么,晏惊远后脚说什么。杀了禁绝军,让流民换成禁绝军的身份,不就和吴岳办理名册是一个道理吗?自埋隐患。
“殿下治人有方,无师自通,也无需事事与在下商量。吴岳知道殿下处理禁绝军的事,想必是宫中藏有眼线,要么,就是他在殿下的流民里安插了眼线。”梁爱平顿了顿,“毕竟殿下收置流民时没有摸排过其身份,吴岳的人趁机混进来也并非难事。”
“那可如何是好?”
“好办。杀了吴岳,奸人没有了主心骨,便也好策反了。”梁爱平话锋一转,“只是吴岳手中的兵……在下只能说一言难尽啊。殿下不如派点可信之人亲自去营中查看,那些人,不听管教惹是生非,恐怕还是解散,让他们自生自灭为宜。殿下精养着手中的两万兵马,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厉害的军队,难道不比养着五万饭桶来得有安全感?”
晏惊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派人去吴岳的营中察看。晏惊远并非不信梁爱平所说,老匹夫连自己儿子和旁支都镇不住,哪能管好军队?流民在吴岳手中只会变成下三滥的玩意儿,他接手过来的就是烫手山芋。晏惊远只是他心中较着一股落井下石的劲儿,非得证明自己更强不可。
“五万人,的确要吃掉本皇子不少粮。留着两万精心操练,一兵能做三人使。”晏惊远眼神一亮,心中一个计谋涌出,“梁先生,吴岳此前和宋家暗中联系,坑了宋家不少的财产。这一次,我得让他把钱粮都乖乖交出来用于操练军队,他可是好久好久没有给母妃贴补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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