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苏夫人面前,一面替她捏肩捶背,一面浅笑撒娇:“阿娘,琬儿今日想去如意楼用午膳,给您带您最爱吃的鹅油酥回来。”
“那便早些去,若是鹅油酥卖完了,下次娘可不会轻易准你出门的。”苏夫人侧过身子,笑着替她整了整发间金镶南珠碧玺花簪,允了。
见状,徐琬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迟疑一瞬,终是含笑起身。
临出门前,苏夫人却又唤住她,命李嬷嬷取来五百两银票来交给白羽。
对此,徐琬哭笑不得,她手里何曾短过银钱呢?
便是在东宫那些不见天日的过去,也不曾短过,可惜当年丰厚的嫁妆全喂了狗,她是靠着爹娘给的私房钱打点下人过活。
思量间,轿子已到如意楼外。
轿帘从外边掀开,徐琬躬身钻出来,携着淡淡花香。
斜风轻拂幂篱,露出她线条姣好的下颌,皙白面容隔着薄薄轻纱,如雾中白昙。
将近午时,如意楼前车水马龙,她钻出轿帘的一瞬,周遭喧闹都凝滞一瞬,众人纷纷望过来。
白羽微微拧眉,侧身将徐琬挡了挡。
不知何人叹道:“你们闻见花香没有?这就是徐家千金吧?听说天生凤命,我原本不信的,啧啧。”
“由得你信不信?这样的容色,除了皇帝老儿,谁消受得起?”
人群中,一身锦衣的赵昀翼悄然打量着徐琬,神色泠然。
他身侧的劲装男子,却直勾勾盯着徐琬,俨然痴了。
徐琬的注意全都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上,听到凤命二字,登时心下骇然。
这便是爹娘和哥哥瞒着她的事么?她并非第一次出门,从前也没听说过这种传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意欲何为?
圣驾不日便会抵达金陵,这传言定是有意说给贵人们听的,莫非这才是太子设计,以那般卑劣的方式纳她入府的缘由?
真是可笑至极!
徐琬悄然攥了攥拳心,脊背发凉,有人想拿她当棋子,也得看她乐不乐意。
偏偏只是流言,她无从辩解,即便辩解,也得有人信不是?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如何证实?
“诶?她怎么不解释?”劲装男子见徐琬淡然自若往里走,推了推赵昀翼,“莫非此事真是徐家故意传的?究竟是徐家的主意,还是……”
“不是。”他话没说完,便被赵昀翼冷冷打断。
“什么不是?”
赵昀翼没理他,却见一个衣着半旧的孩童,从人群中钻进来,故意朝徐琬身上撞了一下,拽下她腰间玉佩便往另一侧人群里跑,身子灵巧,显然是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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