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盯着座下的陈二牛,一个游学中也能搅动风云的少年,他才未到弱冠,比太子还要小些,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能够压住这个臣子,可他的孙子呢。
万一这陈二牛将来心大了,少主难以压制老臣呢?
陈二牛的手持笔悬在纸上,一时竟不知该写些什么。
他对高官厚禄完全没有兴趣。
只不过圣人的顾虑他也能够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更别说事关江山社稷。
陈二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便实话实说。
自己见过边疆落日,北地飘雪,沧海悬崖,京城这一方土地,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志向未改,他本来就不会来。
他愿在不惑之年后请辞,建学院以教化百姓。
陈二牛面色平静,圣人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实际上陈二牛沉静得像是没看出他的试探。
难道这个陈二牛和乐意童一般是个纯臣忠臣吗?
乐家那般忠心的臣子可遇而不可求,他当皇帝那么多年早已明白,想要君明臣贤很是不易,是人便会忍不住猜疑有自己的盘算,真能做到乐家的人又能有几个。
皇帝轻轻摇了摇头。
伺候在一旁的刘公公看到陛下摇头,心中一沉。
只希望陈侯爷所写能说到皇帝心中。
答完题陈二牛松了一口气。
时间也很快就到了,他们被带去偏殿等候。
几位考官飞快地批阅着考卷。
宁弦看到那熟悉的笔记再看到上面的内容干枯的手颤抖了一下。
这孩子小小年纪文中为何有种悲切之感,表面上虽然是在阐明忠君爱国之情,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是承诺,
连宁弦这个自认浮沉多年心如磐石的老人都忍不住心惊,他们这些老骨头是不是逼的这孩子太狠了些。
他的头转向圣人的方向对他微微点头。
十份写的最好的考卷摆在了圣人面前。
圣人一扫便看到了陈二牛的那份卷子。
太子与其的通信他都看过,太子自从发现陈二牛的非凡之后各种信件便都到了他的案头。
只是他没料到陈二牛会写这些。
陈二牛在文章中写,他少时听说渔户转为农户时需要三十两时,便想好以后不娶不生飘于湖上,来时清静,走时也干净。
只是他机缘巧合开始读书习字……
圣人看到的根本不是个野心勃勃的少年,更像是个经历风霜后平静淡然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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