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竹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她每天来都看到观致耐心地一字一句给易珩昱念着那份报纸的内容。
最让赵尔竹难过的一次是她刚好来给观致送饭,她照旧念完报纸内容。
正准备进门,就听到观致落寞低语,她说:“你看,恶人有恶报,你怎么还不醒呢?你不是说……要给我买仙女棒的吗?那你现在怎么还不醒……”
很少能见到观致完全裸露的伤感,她要强,以前跳舞满身伤痕的时候对外也一直都是一笑而过,总是没事没事的说。
赵尔竹慢慢蹲下来,“枝枝,医生说了,他只是暂时的休息而已,之后会醒过来的,你真的别太难过,而且医生不是也说了吗,我们的情绪对他也是会有影响的。”
观致抹掉眼泪,强撑着嘴角的弧度,“我知道了,是我刚没注意。”
易家自那件事情之后,受到了重创,易克礼被逮捕,易固清因为自己母亲唐秀的原因和对易珩昱的愧疚,选择离开,而老爷子本就上了年纪,也没办法去哪里。
只是看着世世代代打拼下来的偌大家底,惆怅哀叹,自己的儿子也进了监狱,孙子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至今未醒。
一夜之间,所有人一瞬间崩散离开,最终陪在身边的竟然只剩下这空荡荡的家宅和文岚生前栽种的那棵马尾铁。
岁月峥嵘,易老爷子大半辈子落到如今,如何不凄凉。
易老爷子前去医院看望小孙子,碰巧遇到观致。
他踌躇着,拄着拐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我来看看阿昱。”他声音苍老,掺杂着风霜的粗糙。
观致扶着老爷子坐下,给他倒了水。
却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易老爷子瞧了瞧观致,些许欣慰。
“你外公最近可好?”
“劳您记挂,一切都好。”
老爷子似有如无看向床上的人,“他……还好吗?”
观致态度依旧极淡:“就您看到的这样,您觉得是好还是不好,我想应该不用我说了。”
易老爷子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观致明显的抵触和敌意他从观致张口开始就听出来了,但他没怪她。
“枝枝啊,你是不是对爷爷有什么不满啊。”
窗外阳光有些灼热起来,观致起身将窗帘拉上一角,易珩昱脸上挡上阴霾。
“爷爷,我没有怪您什么,要说怪您,也不该是由我来。”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冒犯到您,希望您见谅,是晚辈失礼。”
观致微微颔首。
抬起头来的眼眸却很坚定。
“文岚姨的事情我想您应该不会不知道,也许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对吧。”
易老爷子摸着一旁的手杖,没有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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