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寒潭里救出我的时候,身量还没我高,今天我眼睁睁地看见钢刀险些就落在他的脖子上,他为我做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事...以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他的性子也太阴郁、好多事总忍耐着不说,可我怜惜他的不易,慢慢地心里也全都是他,如今我既然知道他的心从没变过,我的心里也还是有他,又何苦还斤斤计较以往的事?他说他十二岁就开始喜欢我,我设身处地的一想,他喜欢我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所以我感念他的这份情,即使他欠过我什么,也早已经还清了。”
“我明着和你说,我就是对他有偏见,方才我详细问了孙大夫你身子的情况,他现在已不敢骗我了,你瞒得我好苦!”江梦幽的眼角更是发红,恨恨地说:“你还说他不欠你什么,你的身子坏到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他——难道姓肖的不是他自己带回府里的?难道血姬草不是他带在身上的?他欠你的太多了!如果没有你的嫁妆,他能有玄甲军吗?身上受些伤就让你心疼了?你的心也太软了!”
江梦枕下意识地捂住小腹,低下头默然无言,江梦幽又道:“你看重他对你的心,可知这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姐姐没做过皇后,现在却要做太后了,我已不再信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但我好歹有瑜哥儿珍姐儿可以依靠,你又怎么办?男人的心变得太快,等他再次得到了你,说不定又不会珍惜了,到时候你如何自处呢?你与他纠缠太深,若不能两个人此心不渝的相守白头,到底还是要受二茬的罪,你这样的人、这样的心软,定然是挨不过去的,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和他一起。”
“人生在世、诸事无常,我现在顾不得想这些,只求他安然无恙...”
江梦枕坐起身来,挣扎着要下床,江梦幽伸手地拦住他道:“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没明白?我不许你去看他,以前要靠他开路打仗,我不过暂时忍耐罢了,如今大事已成,我不愿你再和他搅在一起,用你这样的身子去赌一个男人永远不变心,我看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姐姐!”一向极疼爱他的江梦幽突然强硬起来,江梦枕不知所措地说:“他是为了我才受了重伤,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能不闻不问,放他自生自灭!”
“怎么是自生自灭?军医都在他帐子里,孙大夫也过去了,你自己还发着烧,过去能帮上什么忙?”
“我不过是尽自己的心...”
“你最好别再对他有心,以后你随我住在宫里,他回齐家也好、再建将军府也好,反正都在皇城外头,你们见面少了,过上三年五载感情自然也就淡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名的庶子,不知多少人会往上扑,他能为你守多久呢?等他再成了亲,你也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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