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齐鹤唳在昏迷前向他虚弱地一笑,“我好喜欢你,梦哥哥...”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的红,四面八方都是祝贺的宾朋和高高举起的酒盅,齐鹤唳在嘈杂的劝酒声中退了几步,转身向挽云轩发足狂奔。
“诶呦,二少爷这是急什么...”碧烟以袖掩唇笑弯了眼睛,齐鹤唳根本顾不上别的,匆匆忙忙地一把掀开新夫郎盖头,江梦枕抬起头三分惊讶七分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齐鹤唳的心里一时百味杂陈,怅惘与激动全都交织在一起,他扑过去使劲抱住江梦枕,龙凤花烛一夜高照、烧得烛泪滴红... ...
第二天醒来时,鼻端萦绕着熟悉的香气,齐鹤唳餍足地在夫郎耳鬓边轻吻了几下,刚要起身更衣,却看见床头上挂了一盏熟悉的琉璃灯。
这灯不是碎了吗?怎么又挂在这儿?还没由得他细想,江梦枕的声音轻柔地传来:“你在看什么呢?”
“那盏灯,”齐鹤唳回身扑倒在他身上,闷闷地说:“干嘛挂起来,那是哥哥给你的...”
“我的小相公,好大的醋劲儿呢,你不喜欢,我让人收了去便是...”江梦枕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人都是你的了,还在乎一样东西?”
其实只要这么一句话,齐鹤唳心里豁然开朗,闭着眼睛把头脸埋在他的颈侧,低低道:“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而后画面一转,齐鹤唳站在校场上高举着枪,江梦枕在看台上温柔而骄傲地望着他,“你看,我得了武试的头名,”齐鹤唳跳下高台,把羽林卫的金牌塞到江梦枕手里,“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江梦枕柔声说:“北蛮扰袭边境,爹爹来信说,想要主动请战,当此多事之秋正是要武将保家卫国的时候...”
“不能去!”齐鹤唳失声道:“这一仗是必输的!”
“你怎么知道?”
齐鹤唳的头开始发疼,他捂着额头说:“你相信我,朝廷武备废弛、兵弱将庸,千万不能让侯爷去!”
他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狂跳,而后他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有个婆子抱着襁褓走过来道喜:“恭喜二少爷,是个好俊秀的男孩儿!”
“这是我儿子吗?”齐鹤唳不敢置信地接过孩子,声音发颤地问:“梦枕,这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我怎么记得,他、他没了...”
“你胡说什么呢,”江梦枕拍拍床榻,让齐鹤唳把孩子放在他身边,“你再乱说,我真要恼了...”
齐鹤唳看看孩子酣睡的小脸,又看看江梦枕嘴上说着生气却依然温柔如水的眉眼,心里生出一阵带着后怕的欢喜满足,忙俯身把这一大一小搂在怀里,他亲了亲江梦枕的脸颊,轻声说:“是我胡言乱语、我的脑子糊涂了...你怎么会离开我呢?孩子也好好的...对,这样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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