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似乎一直都这样强大……连雾发着呆,思绪像只小蝴蝶一样咻咻飞远,不知道飘到哪个地方去了。
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幸而他能夜视,哪里都能看清,见陵貉仍然在打坐,连雾不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作为一只鬼他竟会觉得困,真是奇哉怪也。
坐得太久,连雾脚都麻了,盘在一起,完全无法拧开,他觉得自己的腿骨都僵硬了,只好苦着个脸,靠上半身左右摆动,企图让盘在一团的腿脚散开来,哪只没有掌握好力度,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正好扑到陵貉的怀中,被一双手稳稳接住,他脑子骤然蹦出四个大字:投怀送抱。
惨不忍睹地暗自呻|吟一句:真是脑子今天被风吹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陵貉睁开眼,顺势将他带起来,站稳,道:“要进去了。”
连雾不解,忽闻一声清鸣,三道白光扑至身前,停住了,细看来,原是之前飞出去的那三只纸鹤,陵貉挥袖将其收了,祭出飞剑来,揽住连雾,往那片蓝色烟雾飞去。
一路上他的眉些微地皱起,纸鹤并未找到那位道友,倒是找到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已是人去屋空了。
越往深处,那蓝色烟雾越浓,到后来,几乎是只能看到三尺以内的物事了,纵然是陵貉,也不得不御剑贴近地面,以便寻找方向,然而地面的危险也是愈发的多。
连雾总算明白这地方为什么如此荒凉了,灵气匮乏,毒物丛生,就连御剑从空中经过,也不时有几丈长、水桶粗的大蛇直起上身,张开鳞片,蛇头昂立,朝着两人嘶嘶地吐信,伺机而动。
也有群居的爬虫不甘落后地追逐着两人,在沼泽的泥水之中扑啦啦地爬动,十分迅速,一群虫子爬动起来,那泥水中好似下了一场大暴雨,声音嘈嘈杂杂,不绝于耳。
还有些连雾没见过的怪物,浑身漆黑无毛,上身长得像只癞□□,下面却长了八条腿,爪子森然如钩,跑得飞快,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瞪向空中,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地上那些爬着的游动的奔跑的各种毒物,连雾不由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会飞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其中还包含着嘤嘤嗡嗡的声音,连雾顿时大惊,竟然真的有会飞的!他不由攥紧了陵貉的道袍,贴近那温热坚实的身躯,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陵貉的道袍中去了。
陵貉察觉到了,迟疑片刻,然后将外袍解开,把连雾拢进去,嗓音沉沉:“闭眼。”连雾来不及多想,立时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脑袋一缩,整个人就埋进那宽大的道袍之下了,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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