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秦川便握着扇子,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瞄了远处的连雾一眼,正欲开口说话,下一刻却被陵貉阻止了,他示意地看了看连雾,秦川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挤眉弄眼地让他到一旁去聊会。
陵貉犹豫了一下,两人便又走远了点儿,秦川这才笑着感叹道:“想当年我认识你时,是决计想不到你有朝一日会为了另一人如此紧张,如今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啊。”
陵貉沉默了会儿,道:“不过是遇到了而已,”他说着,抬眼看秦川,又道:“或许来日,你也会遇到一个人。”
闻言,秦川默默无言,只好使劲摇扇子,摇了半日,这才开口道:“这等事情,我是不去想了,一个人独自逍遥,过上个几百年,无牵无挂,我潇洒的很。”
他说罢,又笑着对陵貉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便是你,我看你也十分快活,正该如此才对,照我来说,你前三十几年都白活了。”
不知是不是赞同,陵貉竟轻笑了一下,也不接话,见他如此,秦川抚掌大笑:“生年不满百,何来千岁忧?当年我还担心你年纪轻轻便长成个老头,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不知你那师尊见到你,又是何想法?他不慎放走了你,只怕如今肠子都要悔青了去。”
听到这里,陵貉微眯了一下眼,声音平淡地道:“照理说来,他如今只怕已是强弩之末了。”
秦川诡秘一笑,道:“你太小看他了,我得知你逃出之后,便曾暗中留意了他,他在你逃走之后确实闭关了一年,然而,前些日子已经出关了,修为似乎还有所精进。”
闻言,陵貉皱眉,秦川又道:“他如今只怕已然沦为邪魔一路了,紫气宗的事情,你怕还不知道吧?”
“何事?”
秦川悠悠答道:“那位善痴大师你是否还记得?”
陵貉想了想,颔首道:“记得,你曾将我的剑托付给他。”
“便是这位大师了。”秦川一收折扇,哈哈笑道:“这位大师可是很了不得,当时紫气宗情况尚未明确,他竟敢独自一人偷偷潜入调查魔物一事,后来或许有所收获,紫气宗内有些人不慎露了些端倪,他竟带着北禅寺一干修为不弱的尊者前往紫气宗,要求彻查此事。”
陵貉摇头:“只怕紫气宗不会同意。”
“哪里是不会同意?分明是打死也不肯承认了,”秦川笑着继续道:“紫气宗那群人,好面子的很,坐吃山空,虽说是道修之首,那也只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内里不知藏了多少蝇营狗苟之辈,早就腐如朽木,不堪一击,但是光鲜面子还是要的,自然不肯承认这等丑事,那善痴大师也很有几分硬气,据理力争,同那紫气宗的宗主长老辩了三日三夜,但也无济于事,竟被扫地出门,叫闻风而去的众宗门看得是目瞪口呆。”
陵貉眉宇微皱:“北禅寺也是北方佛修之首,备受推崇,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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