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郎虽与中书舍人一职平齐,但尚书省总领庶政,实权远超中书与门下。反观卢琮,从?第五品的中书舍人贬为第六品的符玺郎不说,实权亦大幅下降。
卢琮不敢反对,磕头谢恩。荑英亦谢了恩。
太后去后便有宦官来替荑英搬迁。荑英同封述走?在后头,荑英问:“静之怎么来了,不是?同太后告了假,说你病倒了么。”
封述淡淡一笑:“区区小恙何至于惊动朝廷,仆童擅作?主张罢了。”
他面色苍白,星目下隐隐泛青。荑英想起昨夜送去的王妃的死讯,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这?猜测令她恐惧,只默默拭去了眼角湿润,感激地对封述道:“静之,这?段时间可多亏了你了,殿下不在京中,我便像没了主心骨,若无?你的帮衬,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没事?。”封述安抚她,“太后已?经诏了殿下回朝,殿下,很快就回来的。”
时光荏苒,转眼进入岁末,魏王的车驾终于回到了洛阳。
与此同时,谢窈亦已?从?北齐境内的高密郡登船出海,历经半月的漂泊,顺利抵达了位于南梁建康以南的临海郡。
船只入港,鼓若鸟翼的风帆徐徐落下。雍容华贵的郡守夫人郑氏在一众心腹奴仆的簇拥下,焦急地望着大船,见甲板放下,一名农妇打扮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平安下船,忙急急地走?上去。
“我的儿?!怎生瘦了这?么多!”
美妇人掉下泪来,执着女子的手,眼泪如?雨打在她手背上。
为掩盖身份,这?一路上谢窈皆是?荆钗布裙的装扮,饶是?如?此,亦难掩天姿国色。
这?中年妇人则是?她的姨母、临海郡郡守夫人郑氏。三人在高密出海时其疾特意?请船只先行送了信,因而沈夫人提前得到了消息,日?日?派人在江口等候。
两人已?有两年未见,沈夫人上一次见到外甥女还是?两年前随夫君入京省职,彼时她丈夫、婆家聚在,幸福和美,而今再相见,却是?物是?人非了,连她自己亦被胡人掳去蹂躏糟蹋,尝尽了辛酸。沈夫人瞧着外甥女明显憔悴许多的容颜,眼泪便似结成珠子,绵绵不断地落下。
姨母激动得落泪,谢窈却还记得礼数,强支弱体地挣脱她手行礼:“十二?娘拜见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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