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扭头看他,见他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正认真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软,抿嘴一笑:“多谢陛下关心,早晨浅寐时做了噩梦,臣妾胆子又小,这才吓着了。”
她用另一只手去握住萧铭修的大手,轻声道:“今日里睡足了,便觉得好些,再缓缓明日就能全好,不碍事的。”
萧铭修还待再说什么,谢婉凝却摇了摇头:“陛下,每月太医院都要请平安脉,若是臣妾身体有恙,太医不会隐瞒不报,您真的不用太过担心。”
“好吧,”萧铭修道,“下一次的平安脉,脉案且记得留给朕看。”
谢婉凝乖乖点了点头,心里却说:留给您看,您能看得懂吗?
帝妃二人这会儿气氛十分融洽,两个人都不是多话都人,安静坐在那赏景,自也有一番妙趣。
等到晚膳时,谢婉凝看到那一盅奶白色的山药鲫鱼汤,不由笑容更盛:“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实在是太开心了。”
萧铭修看着她笑容明媚的脸,竟然有些脸热,他微微偏过头去,只说:“好好用膳。”
这一日萧铭修或许是善心大发,一整晚都没折腾她,就安安静静抱着她睡了一夜,气氛却是平日里少有的静谧。
等到早晨起来,谢婉凝把他伺候走去上朝,这才松了口气,同谢兰念叨:“这要是天天来,还不得累坏我。”
谢兰慈爱地帮她顺发,安慰地说:“陛下昨日来,定是知道您身体不适,担心你才过来瞧,能有这份心,已经殊为不易。”
可不是十分难得吗?一个坐拥三宫六院的帝王,他能对她用了心,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谢婉凝虽不奢求什么恩爱永不移,却也觉得同陛下这般相互信任、相敬如宾地过下去,没有什么不好。
她从来就没奢求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觉得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那么动人,只要平安到老,便已经是她所认为的幸福了。
之后的日子便又平静下来,直到八月二十的时候礼部、吏部会同宗人府才出了秋猎随驾的名单。
景玉宫不说是头一份瞧见名单的,也绝对比旁人早,当看到上面韩淑女的名字时,她难得笑出声来:“灵心宫那一位,指不定正大发脾气呢。”
可不是吗?满宫里的主位们,也就灵心宫的德妃娘娘、从来不愿意出宫的贤妃娘娘和两位需要照顾小公主的嫔娘娘要留在宫中,其他的主位和下三位的小主们,挑挑拣拣,也去了七人,数量不算少了。
这一次是秋猎,东安围场的条件不如玉泉行宫好,太后自然是不去的,是以德妃便理所应当留下来伺候太后了。
谁叫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呢?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这份名单,其实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谢婉凝仔细看着,脑中回忆着这些宫妃的身世背景,一边还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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