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至中单,殷殷人已臊得满脸通红,双手颤个不停,沈还嘴角噙笑,看她艰难地继续。
殷殷褪完中衣,大片肌肤暴露在跟前,不得不承认武官身材极佳,平素劲装修身,挺拔瘦削,等褪尽衣衫,又能瞧见里头的宽肩窄腰,矫健英姿。方才右手颤栗间无意间触及他小腹位置,硬实如铁。
然而殷殷实在分不出遐思,只随意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头埋得近乎要贴到他身上,耳根也红得要滴血。
这窘迫模样令沈还忍俊不禁,难得好心地不再往深处逗她,自个儿转进屏风后,等入水后,才好整以暇地唤她:“过来。”
殷殷在屏风前踯躅半晌,终是咬牙往内走去,停在浴桶前,探手取下木施上的帕子,打上胰子搓匀,水声起落,殷殷掬水将他后背淋湿,轻手轻脚地擦洗起来。
沈还微微侧头去看她,见她耳尖还微红,但颊上的红云已逐渐消退,又别开眼。
水汽氤氲,殷殷沉默不言,沈还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落在支摘窗上,半晌没说话。
只有断断续续的水声,伴着窗外偶尔拂过的夜风,在春夜里惊起些许轻响。
“会弹琴吗?”
这句发问太过突然,殷殷动作一滞,忆起方才邱平对莺儿所言,强令自个儿深呼出一口气来,妄图将不安尽数吐出,连声音都刻意压粗了三分:“奴出身贫贱,不曾习得。”
沈还轻嗤,似是不屑。
逃过一劫,殷殷心下松了口气,呼吸平缓下来,替他将后背擦洗完毕,尔后拿着帕子站在原地,再次犯了难。
“先出去吧。”
沈还不知为何没有难为她,她也没有心思多想,赶紧将帕子往木桶边缘一搭:“奴便先退下了,在外边儿等大人传唤。”
话音刚落,她人便已匆忙碎步逃了出去,像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强行跑了几步,腿伤发作,她抱膝在座屏前蹲下身来,以手揉搓着伤处。
沈还瞧着座屏上的剪影,没来由地一笑,自个儿利落沐浴完,唤她进来更衣。
殷殷不情不愿地忍着痛蹭进来,上前一步替他系中衣系带。
两人贴得极近,他身上淡淡的胰子清香,伴着几味浴汤中的药香四下流窜。
殷殷鼻尖忽地有些痒。
沈还垂眼觑她,见她这副局促窘迫的模样,食指指腹在她左侧锁骨上轻轻按了按。
濡湿感令殷殷愕然抬眸,他收回手,用眼神示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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