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腿脚不便,被他困在桌前,只得软声求饶:“奴婢身子尚未好全,家主多担待担待。”
“担待担待!我已担待了你整整十日!”蒋正怒不可遏,再上前一步,“没见过你这般娇气的身子!你今日若还是不从,我少不得要怀疑你是故意了。”
“奴婢不敢。”殷殷身子微往后仰,避开他近在咫尺的气息。
蒋正再上前一步,她不得不双手反撑在桌面上以维持身子平衡,口中仍在周旋:“此处不便,不、不如……回房?”
这当口上,蒋正自然不肯由她,口中浑话一溜烟儿地往外冒:“回什么房?此地才让你知道什么叫快活似神仙。”
蒋正正要上前一步动手,门却在此刻“砰”地被踹开,他不悦地看过去,未及开口斥责,邱平已横刀而至,抬脚便往他膝弯一踹。
蒋正被踹得磕到书案脚上,撞得鼻青脸肿,尔后滑倒在地,寒刃立时横于脖颈。
殷殷趁乱整理好仪态。
沈还缓步进来,目光先一步落在殷殷身上,见她妆容还算齐整,旋即垂眸看向蒋正。
“邱平,不得无礼。”沈还眸中讶色难掩,“本官适才过来,在外间听闻里头污言秽语,想着府上尚在丧期,应是哪个不知数的丫鬟小子趁着主子不在悄悄行这等事,故僭越出手替主人家教训。不成想竟是……多有得罪。”
蒋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邱平致歉收刀,托辞说动手前没认出来是谁,蒋正赶紧灰溜溜地爬起来,草草抹了把被撞出的鼻血,顾不得痛便赔笑说无妨。
自个儿丧期出格的把柄被人拿在手中,蒋正斟酌好半晌才诌出个理由:“今日实有误会,小人不得不为自个儿辩白几句。事实并非沈大人听闻的那样,这婢子在唱戏呢,小人不过帮忙搭了两句腔。”说着瞪殷殷一眼。
殷殷抬头去瞧沈还,他也并不避忌,只这般淡淡地看过来,恍若根本不曾相识,更分毫未把她放在眼中。
他不喜欢听别人说假话,这规矩她知道的,但是……她再瞧了蒋正一眼,拄着木拐上前行礼,顺着蒋正的话道:“大人明鉴,家主所言非虚,婢子正与家主唱《照镜》这出戏玩闹呢。”
一出强抢民女的戏。
沈还乜她一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右腿。
似比前几日夜里在致青园所见还更严重了些。
难为她了,一句话既把真相告知了他,算不得对他撒谎,也未得罪蒋正,日后在蒋府也还尚可凭借姿色得蒋正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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