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关津严阵以待,就等着她们落网,眼下就算有真路引也派不上用场,只能暂时在此长住下去。但好在行事谨慎,就这样坚持了三个多月,甚至都没被稍近些的村落察觉到异常,日子也能就这么平宁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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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源带来邱平被召回京的消息时,时已七月下旬,殷殷正跟着小苔在屋后坡地上学种青菜。
当然,小苔不忍心叫她锄地,自告奋勇地霸占了锄头,殷殷只负责在后头浇水和播种,丁层云则站在旁边嗑南瓜籽儿兼指指点点。
殷殷嫌她吵,叫她不干活就闭嘴,丁层云嗲着嗓子说:“什么人干什么活,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自然只有看着你们这些粗人干活的份儿。”
殷殷扬手就泼了她一瓢水,丁层云赶紧往旁一跳,躲开一大半,脚下却趔趄了一下,手里的南瓜籽儿摔得一颗不剩,气得上前一步就要去掐她脸。
两人闹闹嚷嚷的,小苔拎着锄头跑过来劝架,高源立在跟前三尺处,嘴巴微张,忘了要说的话。
三人讪讪住手,整理好仪容,一本正经地问他有什么事。
高源说四卫营的人马已被全数召回京,所有关津解除戒严,如今回京不是难事,问需不需要回去求六爷帮忙办新路引。
殷殷没说话,借的是丁层云的人情,自然要由她来做决定。
总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丁层云迟疑片刻,托他帮忙。
等高源去了,小苔走远锄地,丁层云看向殷殷,拿食指和大拇指比了条半寸宽的缝,取笑道:“不到四个月,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就值这么多。”
“干你什么事?”殷殷重新拿起青菜种子,弯腰播种。
“不是都快能离开了,还种来干嘛?”丁层云不解。
殷殷也不说话,她便也略过这茬,接着方才的话问道:“松口气多还是失落多?”
殷殷手顿了下,直起身子看她,语气平静:“你说的,别作茧自缚,如今走都走了,还要记挂着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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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行船不到一日夜便上了岸,落脚之地离京师并不算远,高源快马来回加办路引不过花了十日。
殷殷先谢过,又麻烦他再往山上多送点粟麦,说还要再住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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