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算个可心人,不愿意放手,又不舍得她难过,这样现实的考量摆在眼前,几乎是完美地均衡了这两个选择,令这成了一个不怎么需要纠结以至于很难抉择的问题。
到眼下,人真的回到跟前,分别数月,依然是如此养眼与鲜活,令他深觉称心,令他越发觉得,如果她过往对他不全是假,也能一直安生待下去,不再动什么歪心思,那送她三书六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从案上取过一盒玉芝膏,取出一些擦在她红肿的手腕上。
殷殷就这样看着他,心内的疑惑愈重。
预想中的怒火始终没有到来,邱平说的驯雀是什么意思,她自认没有想错,那雀儿还能是谁?自然是她这只不听话的逃雀。
“你娘病况还比较稳定,邱平说问过大夫可以上路,走的水路,大夫也一并接过来了,现在还在路上。”
他递给她一只文盒:“这园子你应当不会失望,往里走有七八处宜居的宽敞居所,今日好生歇歇,明日养好精神再去看看,打算将你娘亲和姨母安置在哪一处。”
殷殷没有打开来看,既是怕露馅儿,也是猜出来盒子里头是什么了。
自然是这方庭院的房契,她稀里糊涂地被邱平押过来,原本不知此处是何处,如今倒明白了他方才所说,船上那大半个月,邱平为何在京中也没消停过了,自然是在为她精心挑选园子。
至于缘由,倒也不必问,她上次同他说过,要他最后替她寻处安身之所。
“能安心了?”他掩下倦乏之态,轻轻拨弄她垂下的卷翘长睫,“在哪儿定居不都一样?如果能安心,好生待上一段时日?”
第37章 “那位是你什么……
殷殷当时怎么回答的他的问题,第二日醒来时她便已经忘记了,但总不会是拒绝,毕竟他花了这么多功夫才把她擒回来,虽然嘴上在征求意见,但她总不至于会天真到相信,他是真的能接受她说出反对的答案。
她永远记得,他表面的温和下,是决不容许忤逆的凛然。
此前便已经见识过两次,一次要坚持回蒋正那儿,被他收拾了个彻底,第二回 执意不肯同他回京,领教了他这个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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