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抬手去解斗篷,抖落一身雪粒子,埋怨道:“前几日明明雪停了,昨儿夜里又开始没个消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放晴。”
腮帮子微鼓,彰示着她的气愤,沈还微哂:“小寿星,又翻墙出来的?”
“对啊。”殷殷将斗篷往雕栏上一搭,问他,“大人非要我过来,有何贵干?”
“我也说了,凭你自愿。”
殷殷哑然,她还不知他的性子么,她若不来,他恐怕又要等上整整一晚。
她近来明显感觉到,他的旧疾恐怕复发了,时常冻得厉害,也不知缘由是不是待霜园那一晚。若再叫他等上一晚,她恐怕良心上难以饶恕自个儿。
怕她误会这话,他又补道:“不过你肯来,我自然开心。”
殷殷往里走去,明间里破天荒地设着膳桌,桌下炭火烧得正旺,沈还让她先坐:“我去后头一趟,你等会儿。”
殷殷等了半刻,没忍住跟过去看情况。
灶膛内红彤彤一片,灶上白汽弥漫,他挽袖挑面,细致地撒上一把葱花。
殷殷鼻尖蓦地一酸。
他抬头看来,殷殷冲他笑笑:“要不要帮忙?”
“那把食盒提过去?”
殷殷点头,进屋提着两个食盒就溜,回前头摆膳。
很难说,为何看到这样一个男人,为自个儿洗手作羹汤,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很精致的四道小菜,一碗小莲蓬汤更是震惊了她。
沈还端着面碗走进来,很曲庆风味的一碗阳春面,毫无矫饰,但芳香四溢,诱得殷殷不由自主地坐下来。
沈还递筷给她:“尝尝。菜不是我做的。”
“知道。”
都不说厨艺问题,光是这时节能去哪儿买莲蓬也是个问题,这道不是莲蓬而味胜莲蓬的汤菜,恐怕已足够让酒楼绞尽脑汁准备上许久了。
酒也是荷花酿,沈还为她斟一杯清酒,解释道:“殷殷,春秋与冬我们都在一起过了,独独夏日,常觉遗憾。”
“在家里吃过了,就少吃些。”
殷殷“嗯”了一声,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将那碗清淡爽口的寿面吃了个干净。
沈还略动了几筷,便停下来看着她吃。
殷殷偶尔被他盯得不自然,抬头去看他,便能瞧见他那一双惯叫人觉得多情的桃花眼。
酒过三巡,殷殷微醺,犹疑半晌,还是问道:“大人不已经答应往后不再往来了么?如今这样算怎么回事?您早晚还是要回京的,总不能在这里守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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