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艳羡的道:“沐家姑娘好福气。”
另一人说:“患难夫妻,总归情谊要深厚些,再者,江都城哪个女子有这般情深义重?都是人家姑娘该得的。”
早在登基昭告天下那时,崇德帝便说过,宣平候府真假一事,与之息息相关,他是那替身,十几年来不曾有过一日好时光,是屈辱过往,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他遇上一生挚爱,愿意接纳他所有不堪苦楚。
大婚仪式繁琐,待一切礼仪完毕,已经是酉时。
坤宁宫内,布置装点华丽,却处处透着高贵典雅,阿宝阿贝第一次进宫,所见之处无不叹为观止,但守着规矩不敢乱动。
“娘娘,先吃点东西吧?”阿贝把袖口里的糯米糕递给主子,“太后娘娘拨给您的钱嬷嬷就守在殿外,谁也不敢说您半句不是!”
云桑伸手接过,还没拿稳便听得外边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伴随一道齐整的“参见皇上。”她手一抖。
糯米糕滚到地上,阿宝阿贝已经退了出去。
祁昱瞧着脚下莹白的一小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冷峻脸庞上一直是柔和的神色,他快步过去,拿玉如意挑下云桑的红盖头。
娇娇怯怯的人儿面若桃花粉红,细瞧,耳根子都红透了。
祁昱轻咳两声,小心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沉甸甸的,压得额头红了一道,他指腹轻轻拂过,“辛苦桑桑了。”
云桑问:“好看吗?”
“有美人兮倾国倾城,自然好看。”
好看就好,云桑旋即站起身,转了圈,笑魇如花,身姿窈窕,这身镶嵌东珠宝石,极尽华美的嫁衣,都成了她的陪衬。
祁昱握住她双肩,双目温柔:“好看,桑桑最好看了。”
“先饮合卺酒,待会去沐浴更衣,换身轻便的,我叫他们传膳来。”如今的祁昱越发沉稳了,他温声说着,便去倒酒来。
云桑喝了这杯酒才后知后觉问:“用膳完呢?”
祁昱握住酒杯的手指微热,仍是稳重中带着温和的语气说:“飘起来,还记得吗?”
“记得的。”云桑低头解了外裙,声音轻快:“我这就去沐浴!”
“其实不一定要今夜。”祁昱艰涩开口,“以后的日日夜夜,都可以,你想哪夜,就哪夜。”
云桑有些发懵,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
祁昱见她不再言语,心一点点沉下。成亲前桑桑便一直抵触与他亲近,今夜,他不愿她为难,才先开了这个口,不曾想,却是正好合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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