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却并不想回答她的话,伸手脱了外面的西装外套就递给她,轻声商量:“穿着不好搬,你能帮我拿着吗?”
她不自觉垂眼,看着眼前隔着一米伸来的手指,眸光不自在地闪了闪,沉默几秒之后,才轻轻点头:“可以。”
路灯昏黄的光亮在头顶洒落。
做工精细的西装外套上还残余着些男人身上的温热,随着动作不小心擦在她的胳膊上,烙下一点点痕迹。阮念紧紧攥着手指,尽力地去让自己避开那些不正常的思绪。
可事实却是,她的脸颊,早已在不经意中红了个片。
寂静的夜晚里,除了偶有的鸟叫声和风声,就只剩下二人交错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盯着前面人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耳畔痒痒的,估摸着是之前剪短发的Tony老师手有些重,碎发落在耳后,撩得她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犹豫了几秒,阮念就加快了步子走到他旁边:“谢谢你帮我搬东西,柏颂。”
女孩声音清亮,带着一点点鼻音,身上微弱的香水味涌进他的鼻息。
柏颂身子有些僵硬,双手还环抱着箱子,他把目光转向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便轻声开口道:“没事。”
语气冷冷的,和高中时没有什么区别。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二人的影子,阮念手指勾着斜挎包,眼角弯弯地看着地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或许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安静,阮念沉默许久,还是决定主动找点话题。
“听阿姨说,你是钢琴家?”
考虑到柏颂可能已经记不得她,贸然提及可能会说错话的前提,阮念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假装是刚认识。
身侧男人很轻地应了一声。
“那你平常会很忙吗?”她跟着问。
“还好。”柏颂淡声应:“没有演出的时候,会轻松一些。”说完扭头看向她,礼貌回问:“你是眼科医生,平常应该很忙?”
提到工作,阮念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半晌抬头看到他,又轻轻舒展开:“大部分情况是的,不过偶尔也会有不忙的时候。”
抬眸看到他的侧脸,想起餐桌上听见的话,她犹豫许久,还是试探性地开了口:“我听阿姨说,高中的时候,你在庆北高中读过半年。”
柏颂步子一瞬间僵硬,半晌点点头:“嗯,怎么了?”
“我高中和你是同一届。”她低声说,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波动:“庆北中学,高二七班。”
“所以我们当时是一个班的。”她语气不自觉有些失落。
可身侧的男人闻言却似乎并没有多高兴,面上的脸色反倒是不想要被人提起,好看的眉头微蹙。
半晌,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一声,语调里满是嘲弄:“我当时只读了半年,脾气怪还不好相处,你会不记得,也很正常。”
他从未奢望她能记得他。
所以即便是见的第一面,他也不敢以曾经的同学身份来和她打招呼。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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