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倔强。
柏颂眼底瞬间涌起一抹暗色,但很快被他用温和的笑意掩饰下去:“什么意思?”
握在掌心的指尖有些平白刺疼,她捕捉到了男人在听见高中时一瞬的表情变化。
故作自然地垂下眼眸,她平静开口:“高中时期我见过你胳膊上的伤疤,在王桀拽破你的衣服之后。”
男人眼眸似乎是在瞬间失了颜色。
“那个时候,你并没有很抗拒。”
阮念努力克制着让语气平静下来,但尾音还是因为看到他暗下去的眼眸时微微降了调。
联想到当时临近期末柏颂突然对她冷淡起来的态度,阮念似乎已经可以猜到当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到,可以让一个人从已经能轻微袒露心扉跌落到彻底封闭情感。
“是不是在那件事之后,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她压着声调问,但内心已经隐隐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男人沉默了几秒,随后突然昂起头,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怎么可能?”他柔声反问,旋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过你的想象力不错,以后或许可以试着写写小说。”
男人的语调温柔又平静,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掉眼眸里那一瞬的黯淡与落寞。
但阮念还是得到了答案。
她抬眸直视他,眼眶有些泛红,但面对柏颂温和的笑脸时,还是努力地勾起了嘴角。
“在庆北读书的那半年,你过得开心吗?”
她小心地问,但却不敢承认,连她自己都在心里给这个问题画了个叉。
可出乎意料地,柏颂回答了开心。
眼神一时怔愣,阮念迟疑着继续开口问:“那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愿意在庆北读书吗?”
“不愿意。”他没有犹豫就开了口。
“为什么?”
“因为不一定能碰见你。”
他回答地很干脆,似乎已经在心底说过无数次。
阮念眼眶更红,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掌心。
所以不是因为在庆北读书开心,而是因为见到了她才让在庆北读书这件事变得开心。
她止不住哭腔:“你为什么,我对你的意义没有那么大的……”
“你有。”柏颂边轻声说边伸出手,小心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在那个寒意还未彻底消退的春日夜晚,白月高悬,他找到了她。
往后的很多个踽踽独行的黑夜里,他都靠着那束光,支撑着走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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