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到底没有憋住,看着少年皇子得意的模样,冷冷打断他。
弘历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悻悻然,他还要说话,却听得总督的声音越发冷淡:“既然殿下觉得这些蛮子也有生存下去的必要,那殿下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因为,除了殿下,没有人会理会蛮子的死活。”
鄂尔泰一句话出来,少年皇子就没了言语,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这句话震惊傻了,半晌才问了一句:“没有人在乎吗?”
鄂尔泰看着少年皇子脸上震惊的神色,心里面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感动,把这样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之后,他抬手一礼:“下官言尽于此,请殿下好好斟酌。”
这句话似乎是真的有了作用。
至少后面收拾东西的时候,四皇子都相当安静,没有给出任何的阻挠。
芍药收拾了弘历用惯了的毛毯,看一眼还在发呆的四皇子,轻声道:“殿下今晚还是早点睡吧,不然明天早上赶路的时候,恐怕难过。”
弘历“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一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芍药:“芍药,你说说看,那些寨民的死活,真的没有人在乎吗?”
芍药抱着毛毯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蛮子,自然也是可以活下来的,只要他们投降。”
弘历挠了挠下巴,很是费解:“连你都觉得无所谓吗?可是,他们也是人啊。”
这样的疑问显然得不到回答,芍药的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神色:“奴婢本来不应该反驳殿下,只是殿下被这些蛮子掳走,吃了那么多苦头,难道还要如此心软么?奴婢觉得这些人就算是全部都杀了,也死不足惜!”
这个和和气气的宫女陡然间爆发出如此杀气,连弘历自己都吓了一跳,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太生气了,这样吧,咱们收拾东西早点儿睡,好长时间没回京城了,我还有点想家里人呢。”
五月底,一列车队从遥远的西南地区出发,往京城而去。
而此时,京城则是闹腾不已。
原本已经被过继出去的三皇子弘时酒后失德,口中对皇帝陛下不敬,被人告发之后,皇帝仁慈,没有将他治罪,只是将这弘时开除宗籍,贬为庶人。
原本就落魄的前八王爷府上更加落魄,是个人都能去踩上一脚,先前还有人对弘时的身份有所顾忌,但这一次他被贬为庶人后,这些平日里就看他不顺眼的人无所顾忌,每日里登门辱骂,甚至还有砸屋子的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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