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一向教导我们,我们渡生门弟子,一身血骨修为都是我们自己的,不论何时都有权利为自己或他人而取舍,旁人不得干涉。”
八师兄也走过来拍了拍宋盼安的肩膀:“小师妹,我不知大师兄是为了什么理由去帮琉光门找玉骨,而弄得血脉逆流,甚至差点丢掉所有修为的。但我想,或许大概率和你有关。”
“这是大师兄的选择,我们没权利多说些什么,但总该告诉你。”
“这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修为差点全数散尽的男人,他将自己一身血骨无偿赠与了你,同时没有奢求你的回报。用我们渡生门的门规来解读,就是他将自己剩下的几百年、几千年,都和你缠绕在了一起。以此,求你一个答复。”
若是愿意,此后便如林中连理枝,再无半分阻拦。
若是不愿,此后便桥归桥路归路,一人过山顶,一人走云端。
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小师妹还是小师妹。
一切都不会变。
一切都掌握在宋盼安手里。
那么,他们年龄最小的的小师妹。
最终该如何选择呢。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宋盼安。
这话直接,宋盼安从他们眼中读出了话中深意。
她低下了头。
不远处林巧巧骂骂咧咧的,一边骂男女授受不亲,一边骂司河这个狗东西都不知道回来帮她给人换个纱布。
骂着骂着她就哭了,一个人坐在床边低声啜泣着。
宋盼安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
“我来吧。”她安慰了林巧巧一阵,等到她心情好些了,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草药和纱布。
她看着林巧巧走到两个师兄身边,随后自己拿出纱布来给孟弥星上药。
需要什么答复呢。
宋盼安想起她刚来到这里迫切想要回去的心情,与她在缘灭道内崖边上的烦闷相差甚远。
她一直避免不要和这里的一切产生羁绊,却最终还是在对过往记忆的逐渐消散下,对这里产生了归属感。
这归属感的来源此刻正躺在她旁边的床上,不久前还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她从小父母关系不好,离婚后没人愿意抚养她。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周围人的帮助一直生活到了大学。
生活*长久以来的打磨让她对一切事物都变得尖酸刻薄,并没有多出半分空闲时间让她去思考情与爱。
直到她来到了这里,直到她碰到了孟弥星。
过往无数个他将她护在怀里的瞬间,以及这个将她护在怀里的人,在现在,或者早在之前的某一刻里,就让她心里藏着掖着的少女心事终于穿过层层阻碍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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