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晚扫地的手蓦然一僵。
他抬眼,看着桌上现状。
他做饭的时候,一个菜加了些白糖,另一个没加。
加了的那个被容桑吃光了,没加的那个差不多保持着原样,容桑只动了一两筷便搁在了那儿。
菜加点糖会多吃几口,顺手也加了半勺糖的甜汤却接受不了。
这习惯与他认识的一人有些相似,江归晚不由得愣怔起来。
大概是巧合吧,他和自己说。
世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他应了一声,又接着扫起地来。
其实容桑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江道长厨艺如此只好,我能否问问是师从何处吗?”
江归晚手上动作未停,嘴唇微张,只稍稍顿了那么几秒,道:“也称不上师承,就是自己瞎琢磨。我小时候日子苦,若是不学着自己做饭吃,或许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容桑撇了撇嘴:“可道长面上倒是半点看不出来会做饭的样子,细皮嫩肉的,远远看着,比那秋姑娘还漂亮呢。”
地上灰尘不多,倒灰时江归晚捂住口鼻又是一愣:“看不出吗?”
方才容姑娘被喊去做饭时下意识看他的那一眼,明显就是知道他会厨艺。
他还以为是昨晚烧热水时盯着厨房摆设说了几句被她看出来了。
可结果容姑娘其实根本不知道?
江归晚自认不太聪明,但直觉这方面有时却准得不行。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容姑娘,不只是个凡人那么简单。
容桑起了身,他笑了笑,很快将扫地收了尾,也没等她回答,熟练收起洗刷碗筷,又去后院帮忙去了。
*
容桑几人在这儿很快便过了两天——其实也才三四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里,温乐游为着容桑那句“孩子”,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反倒是费了些心思,守在秋瑜然门口,逗她开心去了。
容桑乐得清闲,她可以装作眼瞎,老太太却装不出。
老太太看着温乐游将手上一束鲜花每一朵都十分骚包地缠上一根根丝带才从窗口放进去,恨其不争地骂了几句,发誓明天就将院外的鲜花全铲了。
砍了埋了烧了,反正再不给这小妖精一朵。
立完誓,她拉着容桑到了个看不见这糟心场景的地方,颇有些怜悯地看向容桑:“桑桑,娘亲还是那句话,你们既做了夫妻,便要相信彼此。乐游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你要相信他的心还是在你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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