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妈妈咬碎了牙,一面陆流泪一面恨道:“还能有谁,那人名唤五柳,是三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那个小丫鬟,八成是绮红身边的穗儿,她是五柳调教出来的。”
说罢,哭道:“可怜我家小姐,白白送了性命。”
乌戈伸手阻止:“此处不是你伤心之地,还是先回去禀明你家老爷夫人才是正经。不过.....”
他回想着贞娘交代的,重复道:“这位太夫人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吴家能有一位身怀功勋之人前往,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潘妈妈擦掉眼泪,连连道:“有,有!”
“我们小姐的胞姐,嫁的是定安侯世子。我会如实禀明,请她们为小姐做主。”
“那便好。”乌戈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车夫,又叮嘱几句,便命她们连夜赶路。
潘妈妈趴着窗户,急切的问着姓名。可乌戈只字未言,径直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到马车消失在浓浓夜色中后,墙壁后突然一个身影闪出,正是乌戈。
他摘掉锥帽,从方才出来的小门迅速进去,沿着小路一路极速回去。
屋内烛火幽静,贞娘和洛英都在等着他。
将锥帽递给贞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妥了。”
贞娘和洛英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可紧跟着第二句话,又将两人的心给悬了起来:
“那个五柳,是三夫人身边的人,还有那丫鬟,也是。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下的手。”
贞娘和洛英面面相窥,旋即苦笑:“还真叫英子给猜中了。”
真是三夫人。
乌戈一个直愣愣的汉子,头一回知晓妇人之中的弯弯绕,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依我看,这鸟地方咱也甭住了。一个个心黑着呢,刽子手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她们可好,杀人诛心。人死了,还要背着黑锅。”
贞娘看女儿思索的样子,悄无声息的推着乌戈出了门。
等到了院子,才小声道:“闺女既然嫁了李家来,这些都是迟早的事。你往后快别说这些话叫她为难了。”
乌戈不服:“跟这帮喜欢阴人的玩意儿住在一处,我真怕咱闺女吃亏。”
“放心吧,吃不了亏。”贞娘拿眼斜楞他,嗔道:“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嘛。”
这一眼,乌戈的大丈夫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夫妇二人如何老蚌生欢暂且不表,且说待天明时刻,洛英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一片。
乌戈早已经闻声披着衣裳到了院子,瞧着外面几个婆子匆匆忙忙往这边跑,声势浩大,不禁皱着眉头,道:
“你们干嘛呢?一大早吵吵闹闹的。”
对于这个院儿的人,下人们谈不上尊敬,但也不至于怠慢。只是今日情况特殊,便不由的声音高了些:
“我等奉命,来各个院中搜查。这位老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去瞧瞧吧。”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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