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正在跟一个乐工说着什么,只见那乐工捂着肚子,有些气弱。
“我这肚子里跑火车都跑一上午了,实在是没力气再吹,不然您跟导演说一下,这场戏换个时间拍,反正咱也不是主角的戏,不用赶在这一场嘛。”
副导骂咧了声,“行啊,那这半天的费用你来出,出钱的就是大爷,你想怎么着都行。”
乐工就耍起贫来。
“别介,我要是有这能耐,就直接带资进组演个男一了,犯得着嘛我,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一天天的净在犄角旮旯里干吆喝。”
说着也不等副导发飙,麻溜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唢呐,拿出对待上帝的势头,“要不您先听个响,要勉强能入耳,小的且把场子给您稳住。”
作势要吹,却实在受不了肚子闹腾,一把将唢呐塞副导手里。
“实在对不住了您,今儿这活小的算是要撂了。”
副导骂了声熊玩意儿,回头就看见倚在月洞门下的黎安,他立马打起笑脸。
“黎老师,你怎么不在车里休息着。”
黎安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戏,早上进场的时候就看到这边在搭台子,想起以前的老本行,有些心痒痒。没想到戏还没开唱,倒是撞上了这么一出。
“怎么,乐工老师掉链子了。”
拿过副导手里的唢呐试了试手,倒也不是很生疏。
副导也是习惯了,嗐了声,“没事,等下让导演骂一顿就完事了,留着让后期去弄。”
黎安知道这个时代什么都讲技术,现场不收声早就成了惯例,其实他们就算不请乐工,找几个群演摆摆样子也可以,就是导演要求高,所以特地请了这么一支民间乐队过来,实惠又管用。
黎安以前还是学徒的时候,没少跟班里的乐工师傅们混,唢呐二胡琵琶什么的,样样都学了个遍,不说精通不精通,偶尔还是能替师傅们赶个场的。
这会儿家伙式掂在手里,有些技痒了。
“要不,我给你顶上,反正我下一场戏在傍晚,闲着也是闲着,你随便给我转个红包意思意思。”
副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红包不红包的还是其次,主要是这玩意儿,它也非主流啊。
“黎老师,你会吹唢呐!不是,我之前看过你的一期采访,你不是不通乐理。”
黎安哎呀了声,谦虚道:“略懂一二,顶个场应该还行,反正就三十秒不到。就像你说的,后期删了也有可能,省得你挨骂嘛。”拍了拍副导的肩,就往后台换服装去了。
副导看着黎安的背影,挠了挠头,他是不是对这位小姐姐有什么误解,这人看起来不是也挺好相处的,还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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