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她,吾儿脑子不聪明,不要想太复杂的事情,睡一觉,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父皇为你摆平。
司马衍华呆呆想,她们总说她笨,可她觉得自己不笨,至少现在她觉得落到这步田地,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破旧的房屋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是司马衍禧,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多年前嫁给藩镇节度使王家河,算得上德贤郡半个女主人。
司马衍禧轻声道:“姐姐,好久不见。”
她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司马衍禧总是过来折磨她,用针扎,用皮鞭鞭打……
她已经习惯了。
司马衍禧并不在意她的答案,回头笑了笑,脸色却莫名苍白,她失落道:“我千防万防,把你困在这里,到头来就是一场笑话。”
司马衍华抬头,露出那张艳色绝世的脸,卷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轻轻颤微,楚楚动人,眼眸满是不解。
“知道我为何把你关在这里?因为你的这张脸!”女人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对上她的视线。
“因为你的这张脸,父皇宠爱你;因为你的这张脸,我不得不千防万防,不让夫君发现你的存在;也因为你这张脸,我变得面目可憎,成为一个妒妇。”司马衍禧重重把人扔过去。
司马衍华很久没吃饭,饥肠辘辘,浑身早已没了力气,因着她这一下,手臂磕在木桌上,划出一道口子。
司马衍华眉头紧皱,声音喑哑,虚弱道:“可这并非我所愿,而这明明是你的错,又怎么能怨我?”冰凉的烈风刮进来,扑在她身上,寒风刺骨。
听见她反抗,司马衍禧似乎惊讶,毫不客气把脚踩在她的手掌上,脚尖重重碾压她的手背。
司马衍华疼痛叫出声:“啊!”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脚,徒劳无功,额间甚至因为疼痛,出现豆大的汗水。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断了。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司马衍禧好奇道:“我一直好奇,你都这般年纪了,为何贵妃从未给你许配人家。”
“关你什么事。”司马衍华虚弱如同幼猫儿,可还是露出利爪。
司马衍禧本身也不在意这件事,随口一问,她坐在凳子上,把一壶酒放在桌子上,手摩挲酒壶身,突然疯狂大笑,像一个疯子一样,镇定下来又如同往日唠家常一样。
她轻声道:“姐姐,如果当初叛军攻打国都,你没有慌不择路来我这儿,或许就不会陪我死。”
司马衍华刚被她疯子一样的举动吓住,现在听见她的疯言疯语,不打算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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